杳无人烟的荒野中,耸立着大晟京城守城军营,将士们个个威严肃穆立于墙头上,炯炯虎目注视着广阔的原野,不畏严寒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由远处飞驰来一匹快马,城上的将士看到,冲城下大喊:“凌将军来了,打开大门。”
“吱呀呀”沉重的军营大门缓缓打开。
冷鹰纵马奔进军营,疾驰到元帅营帐纵身跳下马,将马鞭丢给过来牵马的兵士,他冲进了营帐中。
“冷鹰参见王爷。”
冷鹰向坐于宽大桌案后的司徒渊拱手一礼。
看公文的司徒渊抬头看了他一眼,眸色沉沉:“她,还没吃饭吗?”
“王妃刚已用过膳食了。”冷鹰道。
“那你来,又为何事?”司徒渊道。
冷鹰从怀里掏出书信,双手呈上,:“王妃让我送信去凤虞山,我不能自作主张,特来问王爷。”
司徒渊放下公文,看了看那封信,伸手拿过,打开来看。
冷鹰小心观察着主子的神情:“王妃还是坚持说,闯入冰窖是受人设计陷害的,还说王府中混入了细作,必须把婢女小红抓回来,严加审问,清除隐患。”
司徒渊看着信上绢秀的字迹,每个字如活了般,跳入他的脑海中,变成苏婉言对他的娓娓诉说。
“王府中混入了细作,欲离间我与摄宁王,现我蒙不白之冤,一定帮我找到婢女小红……叫墨时仪发动一切关系,不择手段搜寻血爵下落,血债血偿,我要为夫报仇。”
一句“我要为夫报仇”让他的心紧紧揪起。
他想到她说,她也要守护他,要把他宠上天去,做个宠夫狂魔。
从五岁遭遇厄运,他便用小小的臂膀扛起了一切苦痛。
这世间除了母亲,她是唯一一个说要保护他,宠他的,冰冷的心涌上一丝暖流。
看着一行行娟秀的字,他有点酸楚,有点委屈,眼眶泛上一丝热辣与湿意。
她很聪明!
他不见她,她便叫冷鹰送信去凤虞山,她算好了,忠心的冷鹰必会把信拿给他看。
这信……都是对他说话的语气,短短几行字,将她的冤屈与心意写得清楚明了。
那天在冰窖中,看着她脸色惨白的倒地,他吓得落荒而逃。
若不逃,她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上。
他不见她,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怕被那刻骨的恨吞噬了理智再对她下杀手,他只能窝在军营里,不敢回去。
他也想劝自己,她有可能是冤枉的,可是,那枚蛟龙令,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是谁的人都好,绝不能与血爵扯上半点关系,这是他唯一不可触碰的底限。
只有远离她,她才是安全的,他也能平静下来,理智的分析一切。
他幽幽一叹:“邬泰正在追查婢女小红。”
“那这信,我还送不送……,哦对了,王妃说,愿意帮王爷抓到血爵,帮王爷报仇,王妃,您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王妃此举,可说明王妃没有说谎,王妃与血爵无关,那枚蛟龙真是凑巧下棋赢来的。
而且,我觉得,王妃若真是血爵的人,被发现身份应该立刻逃跑才对,若王妃想逃,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用点什么药,我们还真是防不胜防的。
但王妃说,摄宁王府是您和她的家,她绝不会离开,还有,您想想,王妃闯火场中救您,若真是来害您的,她何置玩了命救您啊。”冷鹰怯怯的道。
司徒渊看了看冷鹰,看出他在极力为苏婉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