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药香弥漫于空气中,苏婉言觉得药香是世间最香的味道,也是最能令她感到安全的味道。
然此刻,她看着前方飘散出药香的药坊,却停步不前,美眸中盈满悲凉。
还需要去求证吗?
其实,子太与她说劫杀是司徒渊的玄甲军时,她心中已然明了,还要去求证什么呢?
求证之后呢?去质问司徒渊……爱不爱她?
现在的司徒渊对她充满了仇视,必定会以最伤心的话回答她……,她让自己冷静这些天,不就是不想去面对他的冷酷绝情吗?
为何要去自取其辱?
她不能问,她更怕自己积压这些天的情绪爆发出来,会和司徒渊闹得更僵,也许……再无也许。
在爱情里卑微如尘埃……,这是张爱玲小说中,最为经典的一句话。
以前她不懂,但现在她身有体会,其过程竟是如此的心酸。
心,隐隐的痛,她低头刚要转身……
“师傅,您来了?”
听到宣莫寒的声音,她抬头,见宣莫寒微笑着站于大门前,他身着藏青色长袍,领口与袖口用金丝线绣着简单好看的花纹,显得低调的奢华,玉簪束发,眉眼清俊,温文儒雅,俨然谦谦君子典范。
苏婉言浅浅一笑,:“我,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
“哦,师傅快请进屋吧。”宣莫寒笑着请苏婉言。
苏婉言深深呼吸,收敛心绪,走进药坊。
坐于厅堂上,宣莫寒兴致勃勃拿了些药方来给苏婉言看,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师傅?您,有心事?”
宣莫寒紧凝眉头的苏婉言,他清俊的面容上有些许担心。
苏婉言沉吟片刻,似下了决心般,:“我问你一事。”
“哦,您说。”宣莫寒道,他清澈的眸中有一丝慌乱。
“你,是不是为一个玄甲军解了……我的毒?”
苏婉言眸光冷厉看着宣莫寒。
宣莫寒低头不敢看苏婉言,无措的握紧了双手,:“师傅,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看来,你只忠心于摄宁王,你我的师徒缘份到此为止吧。”苏婉言说罢,站起便要走。
宣医师扑通跪下:“师傅,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瞒着您的,我是不想您与王爷……”
“你只说,是与不是。”苏婉言沉声道。
“你不必逼迫他,有何疑问直接来问本王。”
身后转来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苏婉言闭上双眸,压抑着心中的愤懑,和不争气的泪。
司徒渊走进厅堂,来到苏婉言的面前,看着她紧闭着双眼,他抬手撩起她的下颌。
“怎么,不想看到本王吗?”
苏婉言拧过脸,转身背对着他。
她想他,无时不无刻不想见到他,可她宁愿忍受着断肠的相思之苦,也不愿看到他对她充满恨意。
司徒渊捞过她的脖子,强迫她正视着他。
她看到他眼中的冰冷,刺动了她的心,强忍的泪还是不争气的划落。
司徒渊冷笑:“如你心中所想的,劫杀你,确实是本王派人去的,可惜那次失败了,还好你回来了。”
苏婉言一双泪眸渐渐充斥着愤怒,狠狠瞪着他,猛的推开他。
“司徒渊,你这个疯子。”
司徒渊步步紧逼,:“不是你说的,你会为本王找出血爵,为本王报仇的吗?原来,都是空话。”
“司徒渊……”苏婉言紧闭双眸,再睁开已尽是伤痛,她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微微颤抖。
“我是说过为你找出血爵,帮你报了这血海深仇,我逃出王府就是想帮你的。
可你呢,命令你的将士用锋利的箭射向我,每一枝都是至我死地的夺命之箭,这已成了我每晚可怕的梦魇。
若不是毒宗的教众拼死保护我,你还能在我面前发你王爷的威风吗?
你想以我的性命引出血爵,好啊,这条命你要就拿去好了。
可毒宗教众,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三十条性命尽数被你屠杀,你怎么如此冷血。
你为了报仇不择手段,豪无人性。
我苏婉言瞎了眼,爱上你这个白眼狠,你要杀我,我,我还巴巴的跑回来,给我虐,我,是有多贱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