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言再次被禁足了,这一次,她心态很平和,安安心心养病,闲暇时看看书,画画,学学绣花,日子过的很是姿意安然。
司徒渊本就是个极固执的,在血爵的事上他更为偏执,只相信二十年前他看到的。
人总会把亲眼看到的视为真相,没有足够推翻他所认知的真相的证据,是无可能说服他的。
关于二十年前,血爵,楚泷,先皇三人的纠元,她全凭自己的推理与猜测。
她的推理就是说出天花来,没有证据都是无意义的。
他把她认定为血爵的亲人,但他从地牢里救她出来,他还爱她,还在意她,她要冷静等待他来找她。
等他消气了,不再禁锢她,她再去为他寻找二十年前的真相。
一晃半月过去,苏婉言有些烦躁,暗骂,司徒渊这王八蛋,气性还真是大,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来找她。
这天夜里,苏婉言睡下的很早,因为太过无聊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一本古医书。
突然一个黑影闪进来,吓得她刚要张嘴尖叫,就听:“少主,是我。”
苏婉言这才看清是龙隐军的首将,子太。
苏婉言坐起身,愕然看着子太:“你,怎么来了,可不能让司徒渊发现你,他会杀了你的,你快走。”苏婉言急声道。
子太仔细打量着她:“少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啊……”
苏婉言道,她看到子太的担忧,想到之前自己是在生命危急之时他才会出现的,那他这时出现……
子太道:“摄宁王府突然戒备森严,我无法随时进入保护少主,向出入王府的下人打听您的消息,皆都缄口不言,我很担心您,便进来看看,确保您的安全。”
“我挺好的,你快走吧。”苏婉言急声道。
子太点头:“您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罢,他将一个锦袋递给苏婉言:“少主,这是光哨,您如遇危险将它点亮放出,我即刻便到。”
苏婉言接过光哨,催促道:“哦,好好,行了,你快走,让司徒渊发现可不得了,快走吧。”
子太颔首,刚转身又道:“对了,少主,我查了上次劫杀您的黑衣人,那些人可能是司徒渊的玄甲军。”
“不可能,司徒渊绝不会杀我的。”苏婉言坚决的摇头:“走,你快走,快走吧。”
“少主您小心。”子太说罢,转身消失去黑暗中。
苏婉言吁出一口气,抚了抚胸口,喃喃:“绝不可能,司徒渊就是恨我,也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那些黑衣人是宫中那位大boss,对,一定是那个神秘人。”
司徒渊站于高高的望星阁上,傲然俯瞰着似黑色闪电穿行于摄宁王府的夜行者……。
冷鹰上前:“王爷,出手吗?”
司徒渊微勾唇角,犀利的眸子里泛着戾芒,“此刻在王府外的龙隐军,应该不过几个零星将士而已,派人跟上去,要密切盯紧他们。”
“是。”冷鹰应声,向身边一护卫扬了扬下巴,护卫会意离开。
冷鹰看了看司徒渊:“王爷,您不应该放消息给龙隐军,说劫杀王妃是您做的,明明是邬泰自作主张……”
司徒渊看向着那黑色闪电消失于夜幕中,转头瞟了眼冷鹰,沉声道:“只有苏婉言陷于危险中龙隐军才会有动作,这一次,本王定要寻到血爵的老巢,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骇人的杀意自他身上释放而出,冷鹰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些年,他与主子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他都有点忘了,主子暴戾弑杀的样子。
曾经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王爷亦如杀神血屠千里,令多少敌军吓破了胆,丢盔卸甲,溃败而逃。
冷鹰皱起剑眉,:“可如此,王妃知道是您劫杀,王妃恐怕……。”
“知道亦如何,他能欺骗本王,就应该承受后果。”
司徒渊眸光凛冽,嘴上说的硬气,心中却是万万不想她知道劫杀之事的。
只有让她知道,他要杀她,她陷于绝望中才会招龙隐军,才会逃离王府,才会想回血爵的老巢……。
报仇,一直是他的执念,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仇。
然,有那么一刻,他因她竟有那么一丝想放弃报仇的念头,虽然很快被他掐灭了。
如此血海深仇不服,他枉为人。
报仇与她,他都要,即便她恨他,此生也别想离开他半步。
冷鹰轻咳了声,:“王爷,那个邬泰,他在军营前跪两天两夜,这大冷天儿的着点没被冻死,现在还高烧不退呢,他说,死也不会离开您,不离开军营,您要不原谅他,他真是一心求死呢,您就看在他追随您多年的份上,您就饶他这一回吧。”
司徒渊轻蹙剑眉,:“即离不开军营,那等他病好,去军营养马。”
“呃!……我带邬泰谢王爷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