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青跟着月冷心越走越偏僻,不由得想要转身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月冷心手掌做刀已经砍在他颈上。杨楚青白眼一翻,倒在月冷心肩头。她招招手,暗处有黑衣人警惕着上前,月冷心将杨楚青交到那人手上,吩咐道:“安全送到扬威镖局,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否则拿你的命来赔!”
那人颔首称是,扶着杨楚青离开。
月冷心左拐右拐,竟是绕到了城门附近,闹出“采花贼”乌龙的地方。她来的地方是各户人家的后墙,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
在蓝砖砌成的墙上轻叩了三下,便有一道门从裂开的墙后露出来,月冷心推门进去,蓝墙便又缓缓合上,不露一点儿痕迹。
里面有不少黑衣人,见到月冷心后皆是恭敬行礼,一点儿不敢怠慢。月冷心好似没看到他们一般,面无表情地走向最里处,穿过另一扇门,便看到端坐在里面的月芝。
宽大的黑袍将她的身形掩得严严实实,帽檐也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下巴,和刻薄的红唇。
“师父。”月冷心单膝跪下,微垂着头,脸上冷淡如冰。
月芝仿佛才听见她进来了般,轻轻抬眼,冷厉的眸子扫在她身上,语调深沉:“那小子在你心中还是挺重要的呵。”
不知是讥讽还是威胁,听罢,月冷心身子俯得更低了些,淡淡道:“师父,徒儿只是......难得有个朋友,还请您不要伤害他。”
月芝轻哼一声,像是冷笑:“若本座要害他,还能允许你将他送走么?”
月冷心叩头下去:“多谢师父。”
月芝满意地看着月冷心俯首听话的模样,微微笑了笑,眼中却是冷光四射。
“宁恕如何了?”
“回师父,月恕哥...宁恕他似乎有些怀疑我了,这几日总是避着我。”月冷心改了称呼,低低地道。
月芝道:“既然怀疑,那便避免夜长梦多,你知道该怎么做。”
月冷心似有犹豫,但片刻后还是恢复冷淡的神情,垂眸道:“是,我知道。”
之后没有再得到指示,她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回宁府的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前面撞上了人都不知道,头一疼才惊诧地抬眸。
只见宁恕幽深的黑眸正盯着她,像是天上的老鹰盯着自己猎物的那种眼神。月冷心心神一晃,下意识退后两步,勉强露出笑意:“月恕哥哥,你怎么在......”
话未说完,宁恕低声打断她:“我不能在这里么?”
月冷心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能,能吧。”
他从何时跟着自己的?月冷心恨自己心神不宁,没能及时发现宁恕。
宁恕问道:“你去见了谁?”
月冷心咬着下唇,垂下头去:“我送杨楚青离开。”
“他走了?”宁恕眼眸微微一眯,透出些难以看懂的神色。
“是,他走了。”
宁恕忽然伸手摸了摸月冷心的头,难得温柔:“那小子不知道你的好,走便走了,不值得你为他失魂落魄。”
头顶的手掌温热,宁恕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温柔。月冷心一时分不清宁恕倒地有没有在怀疑她。她点点头:“嗯,不值得为他失魂落魄。多谢月恕哥哥...开导。”
宁恕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道:“吃早饭了么?”
月冷心摇摇头,她哪有心情吃啊。
宁恕道:“附近那家油条豆腐脑很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去了那家铺子,帮月冷心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豆腐脑。
月冷心忐忑不安地吃着,犹豫地喊他一声:“月恕哥哥......”
宁恕托着腮,面具之下的双眸微微一弯:“怎么了,不好吃么?”
“不是......”月冷心慌忙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出声,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不吃?”
宁恕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傻啊,我不是说我吃过了么?”
月冷心尴尬地笑笑:“是啊,好吃到我都傻了。”
说话间,她眼睛余光无意中撇过不远处那条巷子,心里默默想,宁恕带她来这里吃东西,是巧合呢,还是......
宁府中,宁采箫忙完了手中的事情,放下批书文的笔,喝了口茶。
想了一会儿,他掏出胸前挂着的凝水珠。对着窗外的阳光照了照,水绿的珠子折射出碧色的微光,将他的手指也映得微微发绿了。
这是翡翠材质的,摸上去却比一般的翡翠都要上乘,可除此之外,他找不出一丝异样。
宁采箫眼眸里透出一抹疑惑,这难道真的只是一个作为谢礼的普通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