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忽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朝宁恕的住处去了。
南致正和那些女弟子玩的高兴,作为小孩子去揩油,她们丝毫不会觉得他是在耍流氓,反而觉得他比较可爱。南致第一次感觉到了作为一个小孩子的好处。
宁采箫风风火火而来,吓得南致赶紧迎了上去,将宁采箫拦在了院外。
“姐姐堂兄,你是来找我的吗?”南致仰着小脑袋,眼睛眨啊眨地问他,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时辰,“还未到下午,你难道要提前教我武功吗?”
宁采箫淡淡道:“我找淑儿。”
说着,他绕开南致往院内去。南致试图拦住宁采箫,问道:“你找姐姐做什么?”
宁采箫露出一丝狐疑:“怎么,‘她’不在么?”
南致呵呵一笑:“在啊,姐姐不在能去哪里呢?”
一旁的女弟子也道:“家主,宁淑小姐一直待在房间里,未曾出来过。”
宁采箫瞧了他们一眼,方才几个女人一个孩子玩得这么开心,宁淑都不出来凑热闹的吗?
突如其来的担忧,宁采箫问道:“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南致重重地点头:“是!姐姐说她不舒服,昨晚也没有睡好,便睡回笼觉去了,现在估计睡得正香,姐姐堂兄,你千万不要去打扰。”
宁采箫眉头皱的更重:“你们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能将她吵醒,看来她是真的不舒服,我去看看。”
南致竭力阻止:“可是姐姐堂兄......”
南致想要拔头发了,他要用什么理由去阻止啊?
这边理由还没有想出来,宁采箫已经推开了宁恕的房门。
南致拔着头发,心道完了完了。他四处瞅了瞅,想要计划一个合适的逃出宁府的路线。
却听到房中传来宁恕惊讶的声音:“堂兄,你怎么来了?”
南致悬着的心落稳了,连忙跑进房中。只见宁恕浑身上下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还带着疤痕的脸,头发乱糟糟、睡眼朦胧的看着宁采箫。
看模样就是一副睡得正香被吵醒的模样。
南致道:“姐姐堂兄,我没骗你吧,姐姐真的在睡觉,你还不信!”
宁采箫皱眉望着他:“淑儿可是不舒服?”
宁恕轻轻点头,声音细柔:“有一些,不过睡一觉好多了。”
他抬起手撩了撩乱糟糟的头发,被子下深处一只白皙的,纤瘦的,不带一丝衣衫的手臂。片刻后像是意识到不对,他又迅速把手臂塞了回去,颇有些尴尬地望着宁采箫:“堂兄......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
宁采箫脸颊染上一抹绯红,转身拉着南致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宁恕松了一口气,直接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
并非是没有穿衣服,只是他还穿着方才出去时那身黑衣没来得及脱下来,因为缩骨的原因,黑衣显得宽大无比,抽出一只光露露的手臂来让宁采箫打消疑虑很是简单。
他将黑衣藏起,换了身女装,又将头发简单地用支簪子绾起,面纱系在脑后,这才打开了门。
宁恕低声说着:“堂兄,让你久等了。堂兄找我有事吗?”
宁采箫脸上红意刚消,听到宁恕的问题忽然怔住,他找宁恕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真没有什么事。
脑中迅速想了想,连忙道:“我早上忘记告诉你,陆二近几日可能会过来与我一起查杀手木叶一事,你......他应该知道你在宁府,到时候,你要见见他么?”
说完,宁采箫便有后悔,先不管宁淑心里想不想见陆渐羽,但此刻她的脸上有疤,无论如何都不会面对陆渐羽吧。
果然,宁恕摇了摇头,垂着眸子道:“还是不要见的罢......也许他知道我在这儿,就不会要来了呢。”
宁采箫面露疑惑:“为什么?”
难道二人之间是有什么矛盾他不知道的?
没等宁恕回答,院外忽然有一宁采箫的心腹过来,递来一封挺着急的信,是陆渐羽传来的。
宁采箫疑惑地接过,将信的内容扫了一遍,忽然有些尴尬地看向宁恕。
宁恕没什么反应,宁采箫若不说信的内容,他也是不想知道的。
“陆二他......直接回了陆家庄,好像真的不过来了。”宁采箫蹙着眉头说道。
宁恕浅浅一笑,神情不像失望,也不像高兴。他道:“好。”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不然冷月襄不是白往陆家庄跑了一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