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领着手下绕城一周行走,各个奴隶寻着坊间街角转进去,换了衣裳又到约定的地点集合。
秦朗自然已带着自己的“商队”早早地等在农人所说的密林之外。
此处密林靠近黄河。
河岸边一群野马纵情奔驰,不时教训周边动物,颇有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势。
可叹的是,这群家伙极通人性。
见着秦朗一行骑马的,目不斜视,仿若没见着他们似的。
扮作奴隶的一百名兵士姗姗来迟。
秦朗在马上同众人商议了寻人之策后,长鞭一挥,正准备展开行动。
异变突生。
那头六百匹烈性野马突然一起冲来,带着雷霆之声,席卷着滚滚烟尘。
秦朗惊得脸都抽筋了,顾不得安排行动,只来得及喊了一个字:
“跑——!”
不用他提醒,后头的兵士纷纷逃了。
上树的上树,跳河的跳河,藏匿的藏匿。
三百人的队伍,四分五裂。
待到马群跑远,秦朗的这只“精悍”队伍也变得狼狈不堪。
在他眼前的就只剩下十三人。
十三个大兴精锐面面相觑,最后一齐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马上的秦朗。
秦朗觉得后脑勺发痛,无奈地咬牙:
“看我有用?!快些寻那洞玄子!只要找着了他,咱们就能回上京!”
说着,他干脆下马,把马儿随手拴在一旁的树上。
兄弟们都徒步行走,没道理他要骑马。
他带着残余的十三个兵士,沿着林中小道往深处走,一边走一边说着:
“但愿那些个爬树跳河的都不是蠢蛋,安全之后晓得进林子来寻洞玄子。只要碰了头,他们的命就是鲜活的。”
若是不碰头呢?
当然死路一条。
奉命行事,中途落跑的,纵然活了一时,在户籍上也成了死人。
他带着人深入腹地,心中思考了数十种请求洞玄子出山的套路。
没想到,洞玄子出现得毫无预兆。
他就顺着路走到林中一个空地,就见着躺在怪床上拿着蒲扇纳凉的山羊胡老道。
再结巴一个作揖,正想说明来意。
那老道便对着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秦朗是吧?”
秦朗顿时有种菊花一紧的感觉,头皮发麻,点头。
老道脸上的笑更是渗人了,语气更加温和:
“今年二十四了?”
秦朗顿时觉得浑身不舒坦,但还是不敢隐瞒。
老东西顿时哈哈大笑,从怪床上起来,几步跳到他面前,上下左右地打量他,不时还摸着下巴满意地点头:
“嗯,不错,不错!”
秦朗现在心里有一百个问号。
他就想知道,这老头儿这怪模怪样是想做什么!
答案揭晓了。
老头儿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又捏捏他的屁股,半晌笑着点头:
“这脸蛋儿,这身子骨,这腰身!”
秦朗暗暗挺起胸膛,脸上藏着笑。
[小爷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
“是个做祭品的好材料!”
秦朗惊诧地瞪着老东西,一口唾沫含在嘴里,差点儿喷他脸上。
我……去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