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绮陌皱眉想了一阵,仍旧不清楚任务进度增加1%的原因。
她只能猜测:玉卿和洛阳书院之间,应该存在某种她未知的联系。
至于这联系究竟是什么,只能在日后探索了。
***
与此同时。
洛阳平安坊。
谢缁尘静静地坐在书房中,看着面前的一张米白色宣纸,提着狼毫几番犹豫。
杭生小心地为他磨墨,见他愁眉不展,便忧心问着:
“公子因何事忧愁?”
谢缁尘想了想,摇头不语。
依照他与肃王的约定,到达洛阳,并安顿好后,他就要与肃王修一封密信,以此告知洛阳一行之进展。
此事本甚为简便。
奈何,昨夜竟出了天书指路一事。
十八皇叔跟随天书来到了洛阳城,且发现了他的存在。
他此行使了易容术,又改换了名姓,轻易不会被察觉出身份。
然,就凭天书落在他谢缁尘手上这一出,谢渊明也不会随意放过了他。
恐怕,他人虽然回了上京,却也同时安排了许多人秘密进入洛阳,只为监视自己。
谢缁尘不敢不防。
是以,这封汇报计划详情的家书,他几番斟酌也无法下笔。
杭生见他满面愁容,眸光一闪,便试着劝慰:
“公子可是为昨夜入府上的那位而忧虑?”
那位指的,自然是当今皇帝谢渊明。
谢缁尘沉沉地吐了口气,皱眉点头:
“是。”
他眼眸一转,继续说道:
“我那位十八皇叔,最是心事缜密。他明面上认定我是齐氏子,并欲委我以重任。实际上,或另有考量。”
杭生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
“此间学问太过深奥,杭生不懂。但杭生知晓,捉贼拿脏,纵使那位对您有所怀疑,那也要得到证据不是?”
“您现在,就是齐国王族后裔,齐氏三子寅。他纵有怀疑,难不成还能错杀了您不成?”
谢缁尘听他说完,想着,缓缓勾唇,抬头朝他一挑眉:
“你小子,竟也有这般心思了?”
杭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杭生还是不懂。但跟着公子日子久了,耳濡目染也能学些。”
谢缁尘摇头轻笑,提笔开始写家书。
一边写,他一边说道:
“你说得对,我并非仙人,无法打消他对我的怀疑。”
“然,我如今就是齐氏子寅,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纵使他去徽州查探,得到的也是这般结果。”
“若十八皇叔还不放弃,去寻了那所谓的隐世之地,见着了我师父。”
“那实在不巧,我假扮齐国王族之后的计谋,正是师父给参谋的。”
杭生嘿嘿一笑:
“公子还是要写家书?给王爷的?”
谢缁尘微微一笑:
“是,也不是。”
杭生略一皱眉:
“公子,您此话何解呀?”
谢缁尘慢慢解释:
“所谓做戏做全套。徽州黄山,如今尚有大师兄齐阳坐镇。”
“我将修书一封,命为家书,传于师兄。”
杭生有些担忧:
“那您与王爷的约定呢?此间消息,您不传与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