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沉着脸,一语不发。
苏婉总算是见识到苏漓这张嘴有多厉害,眼见着苏老夫人开始犹豫不定,苏婉便开了口,只是说话时犹犹豫豫、唯唯诺诺的,好像胆子很小。
“漓姐姐哪里是什么软柿子?漓姐姐这样说倒像是府里有谁欺负了漓姐姐似的,”小心翼翼地瞅了苏老夫人一眼,似乎是见着苏老夫人没有生气,苏婉才继续说道,“大伯父只有两个嫡子,信堂哥如今跟在三叔身边学习,大伯父身边就只有一个时堂哥,祖母也是希望时堂哥能早日独当一面,好为大伯父多分担一些。喜欢念书是好事,可咱们家毕竟是做生意的,总得先把家业顾好才行,我觉得那是苏家人的责任,便是时堂哥也不能太任性了。”
欣慰一笑,苏老夫人点头道:“婉儿说得对,阿山,阿时以后是子承父业的,你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苏山拧眉,看了苏漓一眼。
苏漓浅浅一笑,柔声道:“婉儿妹妹说得对,苏家的家业终究是要长房来继承的,时堂哥的确是该学一学如何做生意了,不过大伯父是咱们苏家的顶梁柱,怕是没有时间亲自教导时堂哥,听说二伯父那边有一位大管事,是从林氏过来的,手腕很不一般,让时堂哥跟着那位学习如何?”
闻言,苏山跟苏河齐齐一愣,愣过之后苏山笑了,苏河却是有些慌了。
“林氏来的大管事?阿河?”苏老夫人转头看向苏河。
苏河有些慌乱地冲苏老夫人谄媚一笑:“母亲,没有的事儿,是漓儿记错了吧。”
“是我记错了吗?”苏漓歪了歪头,“我记得那位大管事姓公孙,倒是记不清他是林氏的女婿还是哪里的远方亲戚,是二伯父手底下的大管事,之前二伯父手里那几间商铺的账目不全都是公孙先生管着呢吗?难道真是我记错了?那这位公孙先生是谁?是大伯父那儿的人吗?”
“不是,”苏山立刻否认,“我这里没有姓公孙的管事。说起来我倒是也听说阿河那边有个十分能干的大管事,是姓公孙吗?”
苏河的额头上登时就渗出了冷汗:“那个……我也记不清了,等我今日回去好生盘查一番。”
见苏河是这样的态度,苏老夫人便知道他是在说谎。
“阿河,就算林家是咱们家的姻亲也不能公私不分,生意上的事情决不能混为一谈,这种事情还要老身来提醒你吗?”
“不是啊娘,”苏河立刻委屈地说道,“我真的没有聘用林氏的人,漓儿和大哥说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啊!等会儿我回去就查,只要有人是跟林氏沾亲带故的,我一定让他卷铺盖走人!”
看着苏河一个大男人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相,苏老夫人暗自叹了口气:“阿山,你去查。”
苏山一愣,视线不自觉地飘向苏漓,苏漓的眼神一亮,也偏头看了苏山一眼。
苏山了然,却故作为难道:“母亲,阿河那边的事情还是让阿河自己去处理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几日还有应酬。”
苏老夫人嗔瞪苏山一眼,道:“阿河那边总共才几个管事?从上到下盘查一遍能费多少工夫?而且这对你来说也只是动动嘴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查就好了。”
苏山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愿意:“那我借个人给阿河。”
“阿山,年节将至,你就非得给老身添堵是不是?”苏老夫人瞪着苏山,一脸的不高兴。
苏山烦躁地挠挠头:“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帮他办了就是了。”
苏老夫人这才满意,苏河回过神来,想要扭转局势却是已经无力回天,苏老夫人对他是千百般的不放心,再三嘱咐苏河一定不要干扰苏山。
苏河憋了一肚子的气,一回到风鸣院就甩了苏婉一巴掌。
“废物!没让你说话你多什么嘴?苏漓那个贱丫头只是在安平居里待了一个月就什么都有了,再看看你,这两个多月你办成什么事儿了?现在竟然还给老子添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不解气似的,苏河又踹了苏婉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