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假好心!”冷哼一声,萧景阳往香案上一靠就闭上了眼睛,不打算理会萧景瑜。
萧景瑜抱臂靠在门上,闲聊似的开口:“袁氏刚刚来过。”
这话是陈述而非疑问。
萧景阳暗骂一句,却仍旧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靠在香案上。
萧景瑜又道:“除了门口父亲派来的两名守卫,我会再派一人在暗中监视祠堂,你若是想逃跑的话,就别白费心机了。”
萧景阳霍然睁开双眼,怒目瞪着萧景瑜:“你是来耀武扬威的?”
萧景瑜的凤眸微眯,声音微冷:“我是来警告你的,别给你自己添麻烦,也别给我找麻烦。”
要经营俞氏,要学习朝堂政务,苏漓在崇贤坊的茶寮现在正在修建,过不了多久就要开业,他忙得很,没有时间陪萧景阳做游戏。
萧景阳冷笑:“我凭什么听你的?”
萧景瑜的声音恢复一贯的温和,淡淡地说道:“你若安分一些,我便让侯爷将你送去灵州从军,前年北唐才大败突厥,突厥元气大伤,没个三五年恢复不了,因此北境算是安全,只是环境差了些,日常训练苦了些,但灵州傍水,与其他地方相比可舒适了不少。”
萧景阳挑眉:“我若不安分呢?”
萧景瑜轻声一笑:“你若不安分,就将你送去广州水军。你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初到广州时必定不能适应那边的湿热,水军每日的训练都在船上,那可不是湖上泛舟,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艰苦,而且南边常受水寇、海盗侵扰,实战机会颇多,丢掉性命的几率自然更大。”
萧景阳面无表情地盯着萧景瑜,半晌后轻声一哂:“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一个从商的庶子,哪来的权力决定我的去处?这事儿怕是连父亲都决定不了吧?”
“我说能办便是能办,”萧景瑜冲萧景阳微微一笑,“不过你若是想听天由命,我也不会多管闲事。总之我言尽于此,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不然最坏的可能是你永远都回不了京城。”
话音落,萧景瑜作势要走。
“萧景瑜!”
萧景瑜的动作顿住。
“我要见苏漓。”
“她没空。”敲开祠堂的大门,萧景瑜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景阳愕然地看着打开又合上的大门,回过神后破口大骂:“他娘的!苏漓有没有空也是你说的算的吗?凭什么由你来替她回答?萧景瑜!萧景瑜你给我滚回来!”
然而萧景瑜已经走远了,尽管还能听到萧景阳的呼喊,萧景瑜却懒得理他。
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法似的,从见过萧景瑜之后,萧景阳就在祠堂里吵着闹着要见苏漓,见一直没人理他,他又开始砸门砸窗,门外的两名守卫怕他连祠堂里供奉的牌位一并砸了,只好去向永安侯萧怀禀报,隐去了袁氏和萧景瑜曾去探望萧景阳的事情,只说萧景阳闹着要见苏漓。
萧怀觉得既然萧景阳想见苏漓,那就让他见,只要萧景阳能安安分分地别闹了就行,可永安侯府的人接连三天往苏府和玉人阁跑了十数次也没见着苏漓,他们去苏府,苏府说苏漓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去玉人阁,苏雅说苏漓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来来回回十数次,他们竟然连苏漓的影子都没瞧见,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偏偏萧景阳不知疲倦地闹了三天,大有不见苏漓不罢休的架势,永安侯府的人没有办法,只好去找萧景瑜,若连萧景瑜都不知道苏漓去哪儿了,那他们恐怕要去东宫向太子殿下求助了。
他们可太难了!
好在萧景瑜并没有为难永安侯府的下人,他亲自到崇贤坊去将苏漓接来了永安侯府,只是萧景瑜却懊恼极了。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天晚上他就不去警告萧景阳了,他宁愿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追捕萧景阳,也不愿意让萧景阳和苏漓见面!
听说萧景瑜接来了苏漓,永安侯萧怀就下令放出了萧景阳,并且安排了几个功夫高的人“护送”萧景阳去往侯府的花厅,跟苏漓见面。
“苏二小姐好大的架子,竟还得让我永安侯府的二公子去请才肯赏光?”
苏漓瞥了萧景阳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得亏去的是萧二公子,不然哪怕是侯爷亲自来请,我也不会来见你的。”
萧景阳的脚步一顿:“你就这么讨厌我?”
苏漓毫不犹豫地点头:“是啊,讨厌极了,所以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有话快说,长话短说,我忙着呢。”
“你、你有什么可忙的!你那绣坊一个月就接一桩生意,有什么可忙的?!”萧景阳怒目瞪着苏漓。
苏漓耸耸肩,无辜道:“就因为只有一间绣坊太清闲了,所以我打算开个别的,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正是最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