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阳惊讶不已：“你又要开个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开那么多店铺做什么？”

“赚钱啊，不然还能做什么？”苏漓狐疑地看着萧景阳，“再说这关你什么事？你找我来就是想问问我的近况？”

“不是……”萧景阳泄气地扶额。

被苏漓气得他险些忘了原本要问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没想到萧景阳要问的问题竟然这么单纯，苏漓一时愣住：“你……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父亲对他的忽略他尚且有迹可循，也能解释得通，可苏漓对他的厌恶当真是让他一头雾水。

苏漓不解：“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父亲要送我去从军。”说完这一句，萧景阳就停了下来，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苏漓。

苏漓觉得萧景阳的这个停顿莫名其妙，但从萧景阳的眼神来判断又觉得萧景阳似乎是想让她说些什么，可她能说些什么？

眨眨眼，苏漓道：“那……祝你一路顺风？”

“苏漓！”萧景阳又被气着了。

“你吼什么？你想听我说什么？留下别走带上我？你怕是还在梦里吧？”苏漓翻了萧景阳一个白眼。

此刻，萧景阳竟觉得苏漓说得很有道理。

他想从苏漓口中听到什么？苏漓原本就讨厌他，听说他要离京只会欢天喜地，哪里会为他担心？又怎么可能会舍不得他？

深吸一口气，萧景阳沉声道：“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我不想在离开之后还在京城里留有牵挂。”

苏漓一定不会挂念他，只有他一个人挂念着苏漓这太不公平了。

“问那么多做什么？”苏漓咋舌，“你只要知道我讨厌你、你也讨厌我不就得了？原因和过程有那么重要吗？”

“我不讨厌你。”萧景阳不假思索道。

苏漓没有出声，直觉告诉她不要多问。

像是看出了苏漓的逃避，萧景阳轻笑一声，那句原本觉得说出来太丢人的话现在却是非常想说给苏漓听。

于是萧景阳便说了：“我喜欢你。”

“我没问你！”苏漓瞪了萧景阳一眼。

被瞪了，萧景阳却是笑得更开心了：“我喜欢你，正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一定要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苏漓无奈：“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其实也跟你这个人的好坏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因为我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毕竟今生萧景阳还没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萧景阳震惊，愤怒，也觉得荒谬可笑。

“就因为这个，”苏漓点点头，缓缓道，“我以前在苏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是知道的，我也曾将你视作唯一能救我脱离苦海的人，暗自欢喜着、期盼着，可你始终没有出现……”

苏漓突然莞尔一笑，道：“不对，你出现了，你出现在苏婉的身边，对我所经受的一切冷眼旁观，我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讨厌你的吧，曾经有多期盼能嫁给你，后来就有多想摆脱你。一个眼里根本就没有我的男人，一个完全不关心我生死的男人，我凭什么要嫁给他？”

苏漓转眼看向萧景阳，嘴角挂笑，那一双桃花眼中却只有冷意：“你说你喜欢我？可你喜欢上的是哪个我呢？是曾经那个暗自喜欢着你、等着你来解救的卑微又可怜的我？还是现在这个早已经放弃了你、自食其力的心冷又恶毒的我？若我还是那个一事无成又愚蠢至极的废物，你还会喜欢我吗？你喜欢的当真是我吗？萧景阳，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萧景阳呆愣愣地看着苏漓，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苏漓轻笑一声，眼神回暖：“你跟苏婉还真是天生一对，她也跟你一样，觉得自己做过的事都是对的，是情有可原，是逼不得已，她从来不觉得她伤害了别人，只觉得全天下都欠了她的。”

“那你呢？”萧景阳不甘心被苏漓说成这样，“你觉得你自己就是个好人了吗？？”

“我？”苏漓轻声一哂，“我若是好人，那全天下就都是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