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皱了皱眉,道:“父皇龙体有恙,本宫自然是要跟过去看看,但本宫都走到父皇的寝宫门前了,却被父皇身边的大太监永福给拦住,他说是父皇口谕,令本宫先回东宫等候消息,本宫不能当众违抗圣命,只好先回东宫来,本宫当时有些慌乱,一心觉得是楚靖买通了林妃和永福,合谋害父皇性命,但经你方才那么一提,本宫便觉得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蹊跷。”
萧景瑜又问道:“那殿下随陛下离开两仪殿时,四殿下在做什么?”
楚容回忆道:“父皇当众发作,群臣必定惶惶,本宫追着父皇离开时随口嘱咐楚靖一句,让他安抚臣心,遣众臣回府,若有要事父皇自会再召他们入宫,楚靖他既然没有跟本宫一起去往父皇的寝宫,想来是听了本宫的话,留在两仪殿内善后。”
萧景瑜思索片刻,便将伏宁喊了出来:“伏宁。”
伏宁凭空跃出,先向楚容行了个礼,然后才转向萧景瑜:“公子有何吩咐?”
萧景瑜不急不缓地说道:“你去探探太子殿下离开两仪殿之后,四皇子都做了些什么,小心一些。”
“是!”伏宁应声而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伏宁走后,萧景瑜便对楚容说道:“殿下莫急,此事疑点颇多,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殿下既已召太子三师在丽正殿等候,不如就先去问一问三师的意见。”
“也好,那就先回丽正殿,”说着,楚容就转身往东宫的丽正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萧景瑜说道,“本宫原以为本宫不会这样慌乱。”
楚容这话说一半留一半,但萧景瑜却是听懂了。
“终究是血脉至亲,从小到大积累起来的情感岂会当真被那些怨怼消磨殆尽?”
楚容冷声一笑,没再言语。
这边萧景瑜随楚容一道进了丽正殿,与太子三师一同议事,那边苏漓一早醒来就看到了放在枕边的鲜花,愣了好半天。
“琥珀。”
喊完这一声,苏漓等了好长时间都没见琥珀出现,眉心一跳,苏漓下床趿上鞋,站在地上仰头望着屋顶。
“琥珀?琥珀你在吗?”
没有回音。
“琥珀?”苏漓不由又提高了音量,“琥珀你在吗?”
来到苏漓身边之后,琥珀虽然很少露面,却从来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苏漓身边。
苏漓不由有些担心。
被苏漓的声音引进屋来,竹念一脸担心地看着同样一脸担心的苏漓:“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漓急忙拉住竹念:“竹念,你瞧见琥珀了吗?”
“琥珀?”竹念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琥珀素来不爱露面,奴婢今儿早上可没瞧见她。”
“那你出去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琥珀。”
“是。”见苏漓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竹念便没多问,转身就跑出门去了。
将枕畔的鲜花拿在手里,苏漓坐在梳妆台前,心里有些惴惴。
琥珀可是六哥借她的,万一在她这儿有个好歹,她可怎么跟六哥交代?
竹念这一来一回不过就两刻钟的时间,苏漓却觉得自己好像等了两天两夜。
见竹念回来,苏漓立刻问道:“怎么样?有人见过琥珀没有?”
竹念摇了摇头:“启禀小姐,咱们漓渊居里的人奴婢都问过了,连白兰都说没见过琥珀。”
“都没见过?”苏漓眉心紧蹙,“以往不管去哪儿她都会先与我知会一声,今日怎么连个口信儿都没留就不见踪影?”
竹念安慰苏漓道:“小姐,奴婢倒觉得您不必如此担心,琥珀可是有武艺傍身的,在京城里还有谁能把她怎么样吗?”
苏漓叹息一声,道:“我就怕来的不是京城里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琥珀出身江湖,他们江湖人哪个身上没沾染点儿是非?”
听苏漓这么一说,竹念也担心起来了:“那……要不要去跟小六爷说一声?”
琥珀总是不着面儿,跟她们倒也算不上熟,可就算是不着面儿,这个人也跟她们在一起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总归还是会担心的。
苏漓犹豫着说道:“且等等吧,若是等到晌午她还不回来,我们就去找六哥。”
“这样也好。”竹念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