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释放苏武的事,在匈奴单于那里,是绝对不可能的。
翁归正想着如何开这个口合适。
这不,解忧就先找来了:“牛筋子,我知道你要帮我去见苏武,但是你不要提释放他的要求。”
翁归也从匈奴人那里打听到,单于三翻四次劝降苏武不果,已经怒火中烧。
“夫人有什么想法?愿闻其详。”
毕竟是汉人的事,翁归还是以尊重解忧的想法为宗旨。
解忧原先就是觉得开口本身就是一件难为情的事,如今翁归得了允诺,机会倒是不可失。
“我得见着苏武,一是要确保苏武还忠诚,而是要让他平安。”
紧着解忧在匈奴的便利,顺便听听苏武说说,解忧能在匈奴做些什么。
当然,后面的想法,解忧没有告诉翁归。
翁归趁热打铁,当晚便向且鞮侯单于提了解忧想见苏武的事。
单于有些难为情。
苏武的身份如今尴尬,又在策反的关键期,如果现在大汉君臣得见,兴许会生出什么变故。
翁归两眼直直看着单于,单于半晌没有回应。
正好这时侍官禀报:“太师仲布请求见单于。”
且鞮侯单于瞬间眼前一亮:“救兵终于来了。”
“进来。”
他给仲布递了一个眼色过去:“太师快来帮本单于解一解大禄出的这道难题。”
仲布贴耳过去,两人悄悄交换想法。
仲布恭恭敬敬对翁归行了一个礼:“大禄别来无恙,仲布没能接到夫人和大禄,实在是惭愧,后来又被单于派去接泥靡太子。”
翁归鼻子“哧”了一下,心想:“丑人真是装饰多。”
但是单于面前,况且还有事情有求于人,所以他也给仲布回了一个浅礼:“原来是匈奴的太师,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明眼人能看出来,仲布很得单于信任。
所以借机道:“我们夫人不过就是将就想见见故人,只要确定他能如太师一般生活得好,也便放心了。”
仲布得了单于同意,由他全权负责劝降苏武。
如今解忧自投罗网来了匈奴,还怕苏武不动摇吗?
“单于的意思,自然是可以的。如果再有公主的规劝,或许他能过得比我还好。”
仲布把汉奸表情全写在脸上。
翁归一听,意思是有戏了。
“那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苏武?在什么地方?”
“不是你们,是只有夫人自己。”
“单于,太师是不是喜欢开玩笑呢,夫人出行,是必须由我们护卫的。”翁归有点急眼。
且鞮侯单于笑着说道:“大禄无需紧张,就在单于庭,不远,就让他们君臣好好说话,我们都不打扰。”
尽管是这样,翁归还是暗通隐卫,跟踪解忧的去处,随时保障解忧的安全。
解忧得知是她独自前往,且还是仲布带她去,心里就怵得慌。
但是机会难得,不忍舍弃。
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阿嫽,你取些东西,给单于的那些阏氏都送去,顺便打听下苏武被关在哪里。然后,你和伊一提前乔装在附近。”
冯嫽是最擅长跟这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打交道的,所以很快,她就办妥了。
出发前,仲布只身前来,带解忧去见苏武。
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夫人,我奉单于之命,前来带您去见中郎将大人。”
解忧虽然心里隔应他,但她笃定,单于眼皮子底下,他不敢作妖。
何况冯嫽和伊一早就探好路线,任他也拐不了。
便不想跟他对费口舌:“走吧!带路……”
仲布心里早有预设,解忧定是如此态度。
但他仍旧毕恭毕敬,哈着腰:“夫人请跟我来。”
仲布带解忧来到一片荒废的栅栏边。
前面出现一口类似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