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开始几次的时候表现很笨拙,这是难免的,他此前没什么经验,即使他心机再深,在碰到心心念念觊觎着的人时,也是一个没什么定力的毛头小子。
不过后来就好多了,他实在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无论任何方面。
但现在,因为苏知一点微小的动作,他好像顷刻间又回到那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境地。
苏知慢慢喘过气了,其实他没有真的很窒息,只是他自己心跳得太快,对氧气的需求量增加,才觉得空气不够用。心跳降下来就好很多。
谢疑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有种异样的狂热,看得苏知一阵发憷,哑声说:“我没尝清,再试试吧。”
……什么?
苏知楞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他胡乱扯出来让谢疑给他尝尝嘴巴里还有没有薄荷味的借口。
他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心跳又快起来:“不、不用了,我觉得,没有味道了。”
能有什么味道啊?他都中午吃的了,就吃了一颗,睡了一觉,再冲的味儿也该散干净了。
他本来就是顺口胡说的,谢疑还研究上了。
谢疑看起来却很认真,视线落在他随着唇瓣张合时不时露出的舌尖上,眸色更深:“是吗?我觉得有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再试一次应该能确定。”
苏知:“……”
诡计多端。
但苏知不想再和他亲了,这是在病房,还是白天,他担心谢疑真的在这里失控,谢疑的眼神让他感觉很危险,本能的心慌。
他不想上什么诡异的新闻头条。
就算他知道谢疑事后肯定能处理干净,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但他还是不想做这么变.态的事。
谢疑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自顾自靠过来。
苏知想往后避开,但被虚虚压在他后颈的手挡住,捏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在谢疑的掌控中。
苏知慌不择路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谢疑,你别这样,还在医院。”
他真的有点害怕,他现在觉得要不是在医院,他现在身上还有没有穿着衣服都是一个问题,谢疑的欲求比他重很多,苏知对此认知清晰。
他对此也说不上很讨厌,就是……有点太刺激了,超出了苏知的认知。
他有时候会怀疑,他跟谢疑真的是同一个物种吗?
苏知试图和他讲道理:“你刚生完病,说不定还着凉了,不能做这些。”
谢疑的脸颊被他捂嘴的动作挤得有点变形,一双眼睛沉沉地看着他,直勾勾的,热腾腾的气息的喷在他掌心中,把苏知烫得很想把手
掌蜷缩起来。
谢疑被他捂着嘴,没说话,但苏知很快察觉到他在不安分地碰自己的掌心。
苏知下意识想把手松开,但又怕他趁机亲上来。进退两难,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好吧,看来讲道理没有用。
谢疑要是个讲道理的人,那么他们之间的很多事从一开始也就不会发生了。
他有点无可奈何,谢疑的攻击性真的太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无论是体能还是别的差距都太过明显,即使苏知已经十分明白他对谢疑而言究竟有多重要,重要到了……超过生命的程度,但还是对这么大块头的凶兽无从下手。
他又没有修习过这方面的相关知识,他在邻居家看到只大狗都要怂了吧唧地绕路走呢,何况这个比大狗还凶悍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存在。
有点苦恼。
“你听话一点,”苏知原本想说:你要是不听话的话,下次就再也不主动碰你了。
但他想了一下,说出口时却成了:“听话一点,下次还亲你好不好?”
软软的,声音带着被亲吻后微哑,甚至还是商量的口吻。
跟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可在他面前的这个完全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存在。
更何况他刚一开口,就率先暴露了自己立场的不坚定,要是在谈判中,这已经输了一半。
苏知试探着缓缓放开捂在谢疑嘴巴上的手。
男人暂时没有动,苏知把掌心的口水蹭在他手臂的衣服上擦了擦。
谢疑看着他动作,忽然逼近一点,他的视线仍然执拗慑人,像是藏着永远也填补不满的旋涡,想要把心爱的痴迷的猎物吞进去。
炙热的呼吸迫近,但却停留在距离咫尺之处,没有再靠近。
“别生气,”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在无数谈判桌上把对手逼的无法呼吸的人,此时轻而易举地被一个毫无气势的胁迫给制住了:“听你的话,下次……”
苏知小幅度地摇摇头,他没有生气。
他看着谢疑这一副明明忍得快到了极限、仍旧死死克制住的样子,莫名其妙奇妙升起一股自己在欺负他的诡异感,心底有些软。
忽地凑近些,很轻的在他嘴角啄了一下:“没生气,让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