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在想这些已经无益了。
吴智学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钟县令也因吴智学的无耻而愤懑不平:“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吴智学双目无神,只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寒吟这才在远处开口,似乎是不想沾染了吴智学身上的肮脏气:“吴夫人既是想搬出所有油坛,那理应先全部取出来才是,为何会在取出第一个时便打开了?”
吴智学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是他大意了。
那油坛,并非是吴夫人打开的,而是吴智学的所为。
吴夫人还未来得及取出第二个,便被吴智学杀害。
苏寒吟气极,吴夫人怎么嫁了那么个没本事没担当的男人?自己的命还交在了他手上。
便是立于她这个局外人的角度,都恨不得将这个男人大卸八块。
苏寒吟环顾四周,这才冷静下来。
如果在她自己的世界里,直接验证一下那坛子上除了吴夫人还有谁的指纹,凶手是谁昭然若揭。
可惜了,这里没有。只能凭人的智慧一步步推断,而且一步错步步错。
若是有指纹验证,这个吴智学早被抓进去了,此时也不至于像个跳梁小丑般在她面前跳来跳去惹得人心烦。
饶是苏寒吟思绪百转千回,也没等来吴智学的回答——或是说她根本没在等。
回不回答,真相已经是意料之中的掌中之物了。而吴智学只是在逃避,逃避这个凶手不是自己。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吴智学却突然道:“或许……是夫人突然想看看。”
苏寒吟冷哼一声,这次没刻意压制着声音,在场之人都听出了其冷哼中的不屑。
突然想看看?就好比如吴智学突然想杀个人?
温少桓轻轻拍了拍苏寒吟的肩。
也不知这件事哪里触到了她的逆鳞,他总觉得苏寒吟自碰上这件事起,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如果可以自由杀人——可能不知道吴智学已经第几次重生了。
温少桓不是太想苏寒吟一直被这件事影响,但却没多说什么。
为了一个连自己的都看不起的人渣说话,如果让媳妇儿觉得自己和他是一路人,那是真真大不妙了。
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也就是在此时,肃静的环境下突兀地回荡着一个姑娘的哭声。
溃败、无助。
苏寒吟微微皱起了眉头,望了过去。
倒不是嫌她吵,只是这哭声,太容易让她这个已为人母的女子引起了共鸣。
望去之时,发现哭的人是聂小倩。
聂小倩哭哭啼啼道:“我姐姐性子那么温婉,脾性那么好,怎么会死的那么惨呜呜呜怎么,怎么会这样,姐姐我真的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姐姐……”
苏寒吟不忍地转回了头。
生死总在一念之间,只有等到至爱至亲之人永远地离开了,自己才会突然发觉平淡的生活有多么美好。
那是正在经历离别,甚至已经离别的人得不到的慰藉。
吴智学似乎是想辩解,又道:“我与夫人夫妻情深……她怎会这样离我而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吴夫人的死与吴智学撇不开关系,他却还在这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