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再看清,晚云突然上前,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畜生!”她骂道,想再打,已经被裴渊拦住。
“云儿,不可冲动。”他将晚云拉回去。
晚云奋力挣扎,他只得用手臂将她牢牢抱住,禁锢在怀里。
晚云气得泪眼模糊,瞪着封爽,愤恨至极。
无论是魏州的惨案,还是自己被劫持,或是仁济堂被纵火,她哪怕一时愤怒,都仍然能找到让自己尽快冷静的理由。
但当她看到王阳那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样子,只觉脑子里嗡一声,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裴渊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使了劲才将她制住。
想王阳带回来的时候,他即刻请姜吾道前来救治,却打算瞒着晚云。他了解晚云的性情,也知道王阳在她心中似亲人一般,若见到王阳,指不定要怒成什么样。
可姜吾道却坚持要告诉她。
姜吾道说:“鸿初这伤势,没有一年半载养不好,晚云迟早要知道的。等她知道的时候,也自然会知道我等瞒了她一件大事。凭着她的性子,必定介怀。殿下若不想日后与她心生隔阂,还是告诉她为妙。”
裴渊觉得有理,于是让楼月将她接到皇城司。
果然,即便他早有防备,也没拦住晚云给封爽一拳。
封爽自然不能只挨这一拳,甚至死不足惜,但在定罪之前,他需得让晚云冷静。
封爽哪里受过这等对待,偏偏晚云那一拳颇重,将他揍得鼻血横流,捂着鼻子倒在地上嚎啕。
“我乃朝廷命官……泼妇!贱人!”他嘴里骂着,要起来跟晚云厮打,却被身后的士卒牢牢按住。
裴瑾看着他的模样,饶有兴味,幸灾乐祸道:“封郎切莫忘了这是何处,敢在皇城司斗殴,罪名可比去街市上纵火大多了。”
封爽对他怒目而视:“你们敢拿我!中宫会让你们好看!”
裴安不理会他,对裴渊道:“此处非纠结私怨之所,她该回避才是。”
裴渊没有反对,低头向晚云道:“还是去看看你师兄吧。”
晚云看着封爽的目光仍然似刀子一般,手紧紧攥着裴渊的手臂,单薄的肩头气得瑟瑟发抖。
但她此时仍有一丝清明,知道在这里把封爽打死也无济于事。她擦擦脸上的泪水,不甘地“嗯”一声。
裴渊不多言,将她带走。
“二殿下打算怎么做?”回去的路上,晚云睁着红红的眼睛,望着裴渊,“有把握定他的罪么?”
裴渊知道她意难平,摸摸她的脑袋,道:“冷静些,你师兄遭的罪,日后必定是要讨回来的。”
晚云的眉头拧得更深:“那恶人就在此处,何不现在就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