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挨得太近, 慕长渊被上神漂亮的脸蛋遮挡住,看不到沈凌夕造次的那只手。
魔尊不是第一次在上神面前遛鸟了,确实存着勾引的心思, 但他也不觉得无情道上神会这么轻易上钩。
沈凌夕那双练枪的手,这会儿一碰就能清楚地感觉到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茧。
刚才俩人还剑拔弩张,因上神出人意料的举动, 气氛陡转直下, 魔尊猝不及黄:“沈凌夕你到底怎么了?”
沈凌夕亲了上来, 堵住他的嘴,手掌也顺势整个握住。
慕长渊垂着眼帘, 脸上的烫感好像要烧到心里去。
上神穿得一丝不苟,魔尊却是一丝||不挂。
但惊讶只有一瞬间,慕长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正准备伸手去脱云纹腰封时,才发现两只手都被固定在床上。
缚魂锁“哐啷”响了一下。
见他脸上露出诧异之情,沈凌夕终于牵动唇角,轻轻笑了一下。
慕长渊怔怔地看着他。
魔尊就算再聪明,也预估不到上神已经吃了两天的醋。
说起来慕长渊确实有点冤——另外三只股他一只都不认识, 天绝炉鼎也不是魔尊自己想领教的。
合欢宗主开会又不带他, 慕长渊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可上神实实在在地醋着了, 这两天又是出柜失败, 又是下属当面讨论怎么给他戴绿帽。
沈凌夕决定先下手为强。
他是真的很在意这事,接吻的间隙还嘟囔了一句:“拈花惹草……”
“???”
慕长渊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魔尊修的是恶道,干坏事没什么不敢认的, 但他这几天都在装猫, 上哪儿拈花惹草去?
但沈凌夕不是没事乱吃醋的性子, 慕长渊闻言奇道:“神尊不能冤枉好人, 谁拈花惹草了?”
沈凌夕不说话。
魔尊睥睨道:“你总不至于觉得本座看上北斗七子那几根小萝卜头吧?”
“……”
沈凌夕自知这事自己是有些理亏的,亲吻的动作放得更轻了,只是依然不肯解开慕长渊手上的镣铐锁链。
慕长渊被亲得欲|火乱蹿,真是比打仗还折磨。
就是不知道闷葫芦上神被醋火折磨了几天。
想到冷心冷情的上神偷偷吃醋,醋得不行了才拿自己“撒气”,慕长渊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揶揄:“沈凌夕,我可告诉你,我一黄花大闺男被你掳进山里强要了,你可是得负责的。”
不知道哪个词触动到对方,沈凌夕怔了怔,小声道:“负责就负责。”
天道上神向来规规矩矩,这会儿压抑了万年的叛逆心全被激起,非要按着魔尊行床笫之事。
慕长渊也硬|得厉害,心想今天这茬注定揭不过去的了。
他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哄着沈凌夕:“听话,把我解开,我帮你。”
可沈凌夕根本不听他的,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封。
繁琐精致的云纹白袍委顿在地,慕长渊见过的和没见过的风光,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沈凌夕俯身亲了亲他湿润的嘴唇,表情无助又难受。
天道第一学霸也有不会的时候。
慕长渊眼底掠过一抹猩红,眸光晦暗不明,喑哑地命令道:“坐上来。”
终年冰封的临渊水榭,木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屋内的灵力暖气融化了积雪,雪水滴滴答答地顺着窗户淌而下,流了一整夜都没流完。
沈凌夕肌肤触感如世间最顶级的白玉般细腻,但他不仅比白玉热,还比白玉软。
不知道是炉鼎之体发挥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上神逐渐失去了对缚魂锁的控制力,反倒被一重重锁链扣住身体,如酷刑般体验着极|致的愉|悦。
锁链响了一整夜,直到沈凌夕彻底支撑不住,才被魔尊摁在怀里以吻封缄。
有那么一瞬间,上神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仙魔、灭世,都不存在了,他的眼里、心里、身体里,都只有一个人。
“慕川……”
“我在。”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沈凌夕满足且疲倦地拥住了他。
那段遥不可及的距离,最终还是被自己突破了——
灭世之战到最后,狂暴的烈焰灵流在他们周身流淌,玄清上神毁去金丹,欲言又止。
心魔冷漠而戒备地看着他,握着艳骨刀的手微微发颤。
就在时空逆转、金身消散之前,沈凌夕才终于把那句话说出了口:
“慕川,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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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碎裂的痛楚如噩梦阴影盘旋萦绕着天道上神,
沈凌夕平时尽可能不去想,可困倦得睡着后,那种痛楚就如跗骨之疽,令他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气海里一片空荡荡,陪伴他上万年的金丹碎成齑粉。
沈凌夕蓦地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怀抱里,被圈得严严实实。
“……”
他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跟火烧似的,嘶哑得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沈凌夕沉住气,感知了一下身体状况,发现气海里的金丹还在,只是积攒了一段时间的灵力凭空消失了,他又回到刚进入元婴后期的状态。
就像魔尊带着魂元重生一样,上神穿回到天元廿四年时,连同道心也一并带回了。
仙修突破的预兆是道心达到要求,随后金丹灵力积累到一定水平,当两个条件都满足后,要么就直接突破,要么就历劫突破。
沈凌夕带着上神的道心回来,意味着他只要修炼就会一路突飞猛进。
听起来很爽,实际上后患无穷。
所以他最近连打坐都不敢坐久。
沈凌夕又想起昨天俩人的行为,呼吸不由得又急促起来。
他本来寻思慕长渊是病人,哪怕采补之体应该也不会折腾太久,谁知整整采了自己一夜,最后累倒的是沈凌夕。
好歹也是天道第一人,累昏过去多少有些失了颜面。
沈凌夕越想越往被子里缩,整个人都快要消失时,头顶终于飘来一句懒洋洋的:“就一张床你还想躲到哪儿去?”
沈凌夕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慕长渊那张美得祸国殃民的脸就映入眼底。
慕长渊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嘴唇也有了些许血色,不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倒越来越像话本里采阴补阳的妖精了。
沈凌夕昨日醋火中烧,加上发现慕长渊装猫骗自己,干出的事情他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有点发虚。
他刚一动,身体某处便有些不适,有什么黏稠东西从更隐蔽的地方缓慢流出,牵动着敏|感的末梢神经。
沈凌夕眼睫颤了颤,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慕长渊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找什么话来刺他,而是问他:“喝水吗?”
家中变故之前,慕长渊也是被人悉心照料长大的,因此他很清楚怎么能让对方更舒服些,只是魔尊傲气,从不花心思这么对别人。
沈凌夕是第一个。
不过上神的理解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不经意间想起昨晚对方说的那句“本座看你五行一点也不缺水,流了这么多”,深吸一口气,想把自己缝进被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慕长渊见他又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嘴角,把床头的那杯水端过来。
临渊水榭连洒扫弟子都没有,早些时候,慕长渊出去接了些雪水搁在屋里。
沈凌夕确实口渴,正伸手接杯子时,慕长渊又起坏心思地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再嘴对嘴喂给他。
上神没什么力气跟他较劲,被迫用这个仰头的姿势喝水,沁甜的雪水从唇角溢出,滴到被子上,洇成一片片深色水迹。
室内的温度又陡然上升了好几度。
喂完水之后,慕长渊又问他,“还难受吗?”
沈凌夕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他说什么。
慕长渊放下杯子,重新把人搂进怀里,下巴蹭着他微湿的鬓发:“你睡得不安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其实慕长渊很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沈凌夕累昏过去后一直皱着眉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但魔尊检查过没有外伤,只是有几处地方肿了——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玄清上神受过的伤何止这一点?
沈凌夕缓缓摇头,闭目定神片刻后,语调逐渐恢复如常:“我想去洗澡。”
他浑身使不上力气,似乎只要稍微一动,身体内就有什么在往外漫溢。
这陌生又尴尬的感觉让他想刻意忽视都不行。
慕长渊知道那是自己浇灌一整夜的成果。
魔尊恋恋不舍地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脸颊,又低头在颈窝使劲蹭了蹭,贪婪地嗅着他身上自己的气息,最后才磨磨蹭蹭地同意。
他当着上神的面,化作一只纯真无邪的小黑猫,餍足地眯着眼舔了舔爪子:“本座陪你去。”
慕长渊做这些时,沈凌夕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毕竟昨晚自己骑了一晚的……现在变成一只未成年猫。
简直没眼看。
小黑猫竟然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沈凌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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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抒解和满足的魔尊,脾气好得惊人。
乖戾去掉戾,就只剩下乖。
不添乱,只撒娇,可不就是上神梦中情猫般的性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