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笛立刻答应:“当然有空,什么时候你说,我一定到。”
舒然便跟他说了时间,还叮嘱了一声:“人到就行,千万别送礼,我这不是客气话。”
“你说笑了,开业哪能不送礼!”
芦笛没有答应他,回头就吩咐秘书去准备花篮之类的,还通知了自己的七大姨八大姑等,想看美男子不,想看就和他一起去捧场。
既然决定了要办剪彩仪式,舒然就去联系报社记者了,送上门的新闻乐得报社记者连忙答应,保证那天自己一定全副武装地到场。
有了芦笛也还不够撑场子,舒然就把老涂打扮打扮也抓去凑数,四个人一起剪彩,看起来就好看多了。
剪彩当天清晨,芦笛和秘书一道亲自来送花篮,他们看了云裳品牌的直营店装修,直呼豪华壮观,怪不得还没开业就被为人围着玻璃橱窗欣赏,也怪不得消费者喜欢这个奢靡的调调儿。
这店弄得太好了。
“舒然,你这店窗明几亮的,对比一下我的古玩店,简直是明珠和鱼目。”芦笛不愧是作家,张嘴就来。
“那能一样吗?”舒然想也没想地说:“古玩最忌讳灯光直射,我要是现在说给你张罗几根灯管,你不得拍死我?”
“……”芦笛瞬间噎住,无言以对。
徐慎闻言暗笑,他媳妇儿就不是那种你捧我一下,我捧你一下的人。
“各位,记者来了。”老涂今儿个也穿得精神百倍,将头发梳起来还挺英俊:“咱们,开始剪彩了吗?”
就是有点儿不习惯这种需要面对记者的场合,他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人是需要历练的,距离老涂功成名就,还有至少二十年的时光要走。
“对了,把胸花戴上,”舒然想起这茬儿来,连忙拿出两朵胸花交给他们:“互相戴,别戴歪了,要上报的!”
“哦哦。”他们谨慎地接过胸花。
徐慎手里拿着一朵胸花,含笑着给舒然仔细戴上,而舒然也帮他细心戴上,轻轻抚平褶皱。
这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他俩愣是吹毛求疵,摆弄了又摆弄,看得隔壁俩人也不敢大意,多次检查自己的胸花合不合格。
哪知道这俩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互相玩儿情调呢。
“好了,开始吧。”
偌大的店面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路过的,有专门来看的,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被这精致好看的店面装修吸引住了目光。
当几位戴胸花的老板们排排站在一起准备剪彩后,人们的目光就落到了这几位身上,穿正装的帅哥,还一下子出现好几个,大家都爱看这个,看得目不转睛!
记者也在拍,拍得手指都快僵了。
舒然和徐慎站在中间,被记者拍照期间他忽然意识到,这样带着胸花站在这里,也太像结婚了吧,老涂和芦笛就是伴郎,记者是他请来的记录婚礼摄影师,路人是来祝福婚礼的亲友……
想着这些,舒然的笑容很幸福灿烂,拍出来的照片效果也相当地好。
眼神中仿佛有星光点点在闪烁。
碍于目前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他不能立刻跟徐慎分享,这个甜甜的想法。
能说会道&#
30340;司仪说完话后,宣布剪彩开始,几人郑重地剪开彩带。
司仪带动得做场的人们都鼓起掌来,舒然和徐慎带头给大家鞠躬:“谢谢。”
店铺正式开业了,店员是从京里调过来的精英,无需舒然和徐慎帮忙也能应付得来。
“芦笛兄,”舒然说:“感谢你大老远前来助威,你看看店里有什么你能看上的,不妨挑一些回去?”
芦笛:“客气客气,我的七大姨八大姑已经在你店里转悠了。”
舒然:“……”七大姨妈大姑?
嗐,得亏没说全场免费!
舒然和芦笛说完话,放眼去找徐慎,发现徐慎正被一群顾客围着问问题,或许是问他男装的事儿,或许是问他挑衣服的诀窍,舒然没有什么可吃醋的,这些都是正常交流。
他这边很快也有顾客过来找他说话,于是三三两两地站着,像极了一个时装沙龙。
笑容得体的店员们,穿着精致的工服,端着一托盘幽香的花茶,穿梭在客人们当中,如鱼得水。
徐慎一边招呼着客人,时不时也找一下舒然的身影,看他几眼才安心继续工作。
偶尔视线在空中相遇,便轻轻地眨了眨眼,有种瞒着全世界偷偷恋爱的甜蜜。
“徐老板,贵店会出夏款男装吗?夏款的杂志什么时候发行?”一位太太问。
“估计要到四月份。”徐慎收回和舒然眉来眼去的眼神,忙说。
“有男款吗?想给我家先生准备两套。”另一位客人问。
“少量,大约也还是四五款。”徐慎心想,舒然说得对,已婚男同志果然没有择衣权哎。
开业这天,他们忙得挺晚才下班,徐慎拿出自己偷偷藏的一篮子花递给舒然:“拿着,好在我今天手疾眼快,不然就没了。”
是的,摆在外边的花篮都被拿走了。
“你真机智。”舒然目瞪口呆地接过花篮,等等:“送我的?”
“是啊。”徐慎说。
“你,拿芦笛兄送的开业花篮,送我?”舒然说了句:“你真是个人才。”
“这么好看,为什么不可以?”徐慎还挺冤枉的:“你不是常说,绿色又环保吗?”
“好吧,你对浪漫过敏。”舒然认命地抱着花篮,不过有一说一,确实挺好看的,可以放在书桌上欣赏。
“……”徐慎不是很懂浪漫过敏是什么含义,但又不是完全不懂,他约莫是懂了的,步伐一转向:“走,去买新的。”
“买个屁,可以了,回家!”舒然把他扯回来。
“真没那个意思,你别误解。”徐慎开车回家时,还一直观察舒然的脸色,跟他解释。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舒然闻着花朵,骂了声:“傻子。”
“哦。”徐慎看着前面笑。
回到家脱了外套,舒然看见对方身上的胸花又想起了今天的脑补,笑着说:“你看咱俩的胸花,像不像新郎戴的那个?”
徐慎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是,便回答说:“像。”又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感觉咱俩今天又结了一次婚。”
舒然笑了,原来不止是自己有这种感受,徐慎跟他也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像又结了一次婚。”他点头。
徐慎挂好衣服过来,抱住媳妇儿,先亲一个绵长深切的,解了那股子‘馋’才放开,好好说话:“就冲着你这句话,今晚必须再洞房一次。”
说着就将舒然打横抱起来,抱到屋里去:“今天穿着皮鞋站了一天,脚疼不?”
“还行?”舒然靠坐在床头,顺手就拉过棉被盖住自己。
“那我去烧水了,洗澡洞房。”徐慎说。
他记得第一次时,舒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也就是说他俩的洞房花烛夜不是那么圆满。
“洞房个头啊,今天开业那么累呢。”舒然懒洋洋地瞥他。
“又不用你动,你也好意思喊累?”徐慎坐在床边,仔细把身上的配饰摘下来。
“我怎么不好意思?”舒然靠在床上,抬起脚轻轻踹了踹徐慎:“瞧你说的,不用动就不累了吗?”
“是爽累了吗?”徐慎问。
“对。”舒然笑着说。
耍了几句嘴皮子,徐慎弄好洗澡水叫舒然去洗,舒然还是听话地去了。
就像徐慎说的
;一样,反正又不用他动。
第二天,某报上就登了云裳新店剪彩的头条,舒然又一次和徐慎双双同框上报,他拿起大剪刀,和很多书迷一样,咔咔把照片剪下来收藏,另外将一份没剪去照片的收藏起来。
这报发出去,大家伙都知道舒然在沪上活动,第二日,立马就有沪上文学的人员找上门来。
“舒然先生,我们是沪上文学的,”人家递了张名片过来,笑呵呵地说:“您可以考虑一下,把书交给我们公司出版,版税可以谈谈。”
舒然的新书确实即将完稿,可是,他从来没有打算把新书交给其他出版社,新书他仍然想交给吴社长去操办。
便拒绝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有长期合作的出版社了。”
对方不放弃地问:“那您有其他的文体要出版吗?诗歌,散文,杂志都可以啊。”
“没有,”舒然挺不好生意地说:“我不会写诗歌,也不会写散文,真的没有更多可以出版的……”
等等,也不是没有,舒然抓抓头:“书迷写给我的信可以吗?他们文笔优美,言之有物,还写了人物小剧场,如果可以的话,我整理一下!”
对方连忙说:“可以。”
“好的,”舒然说:“那我回去整理一下,然后问问书迷的意见。”
于是舒然回到家,挑出一些适合出版的书信,挨个回信询问,有电话号码的直接打电话,其中有些是纯读者来信,有些是作家。
被问到的作家都很同意,还问何时出版,一定去买一本珍藏。
舒然说:“我的新书不日也要上市,估计这本书信录,会乘着东风也发。”
沪上文学确实是这么想的,还挺怕赶不上舒然的新书,所以催得挺急。
舒然将新书送出去,才开始整理书信交给沪上文学。
这时他和徐慎已经回了京城,准备夏季新刊。
“你们谁做封面模特?”舒然在会议室里问。
新刊款式都敲定了,现在轮到敲定这个问题。
这次的男装谁来拍?封面谁上?
春季刊是三个女模特一起上的,徐慎当内页,这回需要换个新花样了。
“森哥,你上?”舒然看了眼陈森。
陈森立刻瞥了眼薛燕,前阵子薛燕还跟他说,徐慎上个杂志,被人民群众看光了,要是她男人这样,她肯定吃醋。
“?”舒然心想,你们哥几个的传统还真一致,媳妇儿说啥就是啥。
“看我干什么呀?”薛燕被看得脸热:“我又没有什么意见。”
她自己还上了封面呢。
“我上还是不妥,”陈森摸摸自己的脸:“我没有慎哥上镜,万一让大家失望就不好了。”他自认为挺中肯地说:“上本慎哥这么受欢迎,不如这次就让他当封面,大家肯定很喜欢。”
“也不一定,”舒然说:“一口气把大家的新鲜感耗没了,就没有后续了,如果压一压慎哥,神秘一点儿,反而能帮他稳固支持者,你们相信吗?”
徐慎不是职业模特,不宜经常露脸,否则就失去了老板的威严。
大家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这叫维护价值感。”舒然把重点写在黑板上。
“要不请明星?”江帆提议。
“那多费钱,”舒然说:“咱们创业期间呢,还是省省吧。”
众人翻白眼,心说你俩在沪上买车买房一通瞎花钱,还在乎这俩钱!
“森哥要是害羞独自上镜,可以抓凯哥一起来……”舒然出了个馊主意。
陈森却听了进去:“那我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舒然一整个被震撼了,不是吧,森哥真的是害怕自己独自上镜……也对,森哥的性子就是不外向的,实际上根本不霸气也不侧漏。
就这样,陈凯被他哥一个电话召进京城,江帆拍他俩时笑得七歪八扭,不过笑完就开始打寒颤,壮丁看起来都被抓完了,等秋季新刊……谁上?
江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相机,不,摄影师应该不会被抓壮丁。
不放心,江帆还是去探探舒然的口风:“大总管,秋季新刊谁上?”
“你想上吗?”舒然问。
江帆指着自己惊惧交加的脸:“你看我是想上的表情吗?”
舒然叹了口气:“那就抓谢原吧。”
“我同意。”江帆
点头,喜滋滋地走了。
四月中下旬,夏季新刊姗姗来迟,好险赶在立夏前发行,而五月份天儿还不太热时,店铺上了一批夏季新货。
从年初到初夏也有段日子了,舒然这天工作闲暇时问陈森:“森哥,你和燕子谈得怎么样?”
“挺好的。”陈森说。
“就三个字儿,没了?”舒然调侃地看着他。
陈森笑了起来,这才多说几句:“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等忙过这阵子,我陪她回老家看看。”
“回回回,”舒然说:“我和慎哥回来了,你尽管放假吧,跟人家长辈有商有量,千万别把想法闷心里,不然人家不知道你咋想的。”
“你说的话跟我娘一样,”陈森也调侃回去:“你今年才二十。”
“我好心提醒你。”舒然瞪着他。
“谢谢。”陈森真心说,其实他想表达的是,舒然跟亲人一样操心,这世上没几个对他这么好的了。
“谢什么,”舒然说:“我没在那些年,你也照顾慎哥很多。”
“咱们非得扯慎哥吗?”陈森侧目。
也是,舒然笑了笑:“是我口误。”
若非舒然是徐慎的宝贝媳妇儿,陈森非得搂着舒然联络联络感情不可,但现在还是免了,徐慎要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