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个干什么,”舒然说:“我俩都希望你成家。”
“那我就约她去了。”陈森笑着说。
“行,抓紧时间啊,过
几天我俩走了。”舒然叮嘱。
陈森约薛燕今天出去吃饭看电影,还给姑娘买了份礼物,回头找了个暖和的茶馆聊天,通通彼此的信息。
甭管成不成,这些是礼节。
陈森头一件事要说的就是,自个爹在狱里这件事儿。
“薛燕姑娘,我也不瞒你,还得六七年才能出来,不过也不是因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他是,经济犯罪。”
薛燕是还挺错愕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森见状,还以为不成了呢,心里头也有些苦涩,他一直没找媳妇儿也有这个原因。
他爹这种情况,人家姑娘多多少少总会介意。
“没关系,”陈森大方地说:“咱们就当处个朋友,以后工作上还是好伙伴。”
“啊?”薛燕回神,忙说:“不是,森哥,我只是不知怎么安慰你。”
这个,二十年,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家里剩下孤儿寡母,也不知多难过。
“哦,”陈森有点儿意外,既然这样,他就继续说:“我爹进去后,家里生计艰难,我和我弟也混过一段日子,不过那都过去了,现在撇得干干净净,不碍事儿。”
薛燕点点头。
“回头把我娘接到京里来,更是清静。”陈森看看她:“你要是介意我以前混过,也没关系,舒然老板当得挺细心,回头给你找个更好的。”
“倒是不介意,浪子回头金不换嘛。”薛燕摇摇头:“我师父说过,看人得看他身边的人,身边的人都好,我嫁过去了也肯定好。”
陈森出来混,也是为了身边的人,不是本身骨子里坏。
“你不介意就好。”陈森端起茶壶,给姑娘添了茶。
“那,你有过女人吗?”薛燕红着脸问:“我不想跟别的女人掰扯。”
现在公司有多赚钱,薛燕比谁都清楚,陈森虽说年纪大了点,但也是有钱有貌的青年才俊,估计不少女人喜欢。
“十年前有过一个,断了十年,她早就嫁人了。”陈森说:“没有感情纠葛,这块你放心吧。”
又说了一句:“要是我谈了,肯定是专心认真的,做不出辜负人的事儿。”
薛燕想了想,又问:“那你喜欢我吗?假如不是我,是其他姑娘,你也乐意处?”
“这个不瞒你,”陈森斟酌了一下说:“要说一见钟情,肯定没有这么绝对,只能说,我很中意你给我的感觉。”
薛燕没说话。
“我兄弟和他对象都是这样开始的,不妨碍现在爱得死去活来。”陈森说。
“是徐老板和舒老板吗?”薛燕问:“他俩都有对象,也是这样开始的?”
“是的。”陈森赶紧点头。
“也是,”薛燕没谈过恋爱,就信了陈森的话:“一见钟情都是看中外表,比起这个,我更相信品行和责任感。”
陈森夸赞道:“你一点儿都不幼稚。”
薛燕嗔他一眼,这是夸人的好话吗?
她当然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不然也不会来应聘模特这个工作。
“嗯,那咱俩就处处吧。”薛燕羞涩地说。
“好。”陈森笑起来,给姑娘夹了一个茶点:“光顾着说话,你尝尝这个。”
“咳,”薛燕低着头,说起其他话题转移尴尬:“俊子和娟子也挺想找对象的,又怕找到不好的,咱这职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什么好女人。”
“都什么时代了,”陈森喝了口茶:“我倒是还有个弟弟,但是他不成器。”
“你是说陈二老板吗?”薛燕也听说过对方。
“喊他凯子就是了,”陈森点点头:“才二十二,整日没个正形,娶了媳妇儿也怕过不好。”
薛燕说:“舒老板也是二十左右,我看就很好。”
陈森说:“他是好。”
所以徐慎也过得好,就像他娘说的,娶对了媳妇儿旺三代。
陈森和薛燕决定要处对象,舒然是第一个知道的,同时陈森还转告了薛燕想给姐妹们找对象的事儿。
“你给留意留意?”陈森说。
“我尽量留意留意,但不敢打包票。”舒然叹了口气:“都怪凯哥不争气。”
陈森深有体会:“嗯。”
可不是这样,不是好的也不敢胡乱给人介绍,万一过得不好,媒人良心不安。
随着舒然知道了,周围人也知道薛燕跟陈森处对象了,顿时大家伙都被勾起了脱单
0340;念头。
估计只有谢原还纹丝不动,反正又不会有人喜欢他,就算有好感,再深入了解一下肯定就不喜欢了。
再说了,他也不敢被人了解。
谢原内心那排解不出去的孤芳自赏,就化为了灵感,疯狂做设计。
“原哥,”春天快到了,大家伙都张罗着处对象,舒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谢原,只好找他说说话:“我有个灵感不知道怎么具现,咱聊聊不。”
“什么灵感?”谢原问。
“想弄一套穿上比较性感的学生装,咳,”舒然说:“你结合一下性感和学生,有没有难度?”
“谁穿?”谢原说:“不难,这是我的强项。”
“我穿。”舒然说。
“哈?”谢原不可置信地看着舒然,一秒钟之内,他脑子不知道闪过了多少故事:“你……”
“别瞎想,我跟你不一样。”舒然赶紧说。
“穿这个会上瘾,”谢原看着他:“别说我没警告你,变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你不懂,只管设计就行了。”舒然不想对他多解释,这不是变装,这是情趣。
“好吧,这个太简单了。”谢原拿起笔在白纸上迅速勾勒起来:“要性感,就必须加一点中性风,纯男性风……也不是不能性感,但你的身材撑不起,慎哥那样的男人才能走纯男性风的性感。”
“是啊,他披个麻袋都性感。”舒然说。
“给你加点儿薄纱,制造空间感。”谢原不愧是专业的,很快就画好了:“大概这样行吗?”
“这个,太保守了吧?”舒然犹豫了一下说:“反正是自己屋里穿的,你不妨,放下三观……”
“噗……”谢原直接笑喷,然后瞪着他,看看他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嗯,你没听错。”舒然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放下三观的,倒也有,”谢原犹犹豫豫:“但是画给你看了,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毁了。”
“我还穿那玩意儿呢,”舒然指着自己:“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有形象?”
谢原想想也是,他上下打量着舒然:“舒老板,没想到你玩得这么花,怪不得当初老神在在。”
跟这个比起来穿女装算什么?
“……”舒然想说自己不是,但又咽了下去。
如果不是为了让徐慎见识见识,还能这样玩,他自己是打死都不碰这种东西的。
谢原又画了好几版,一版比一版热辣,一版比一版放飞,终于到最后一版时,俩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再改下去真的没有三观了,就这样定稿吧。
“这是咱俩的秘密,”谢原咬牙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就这玩意儿传出去,可以毁掉他的整个职业生涯。
“我傻吗?”舒然翻白眼。
虽然谢设计师很娇羞,但是瘾头不小,他感觉和舒然偷偷设计这个还挺快乐的,定稿后就自己手工缝制起来。
跌破三观的学生装,花一天一夜就做好了,舒然拿到手,用一个黑色布包装着:“谢了,我带到沪上去。”
“天气暖点儿再试,”谢原好心提醒:“这布料太少了,大冷天穿冻僵你。”
腰腹那块直接就没有布料,上衣短得只能面前遮住不雅处,哎,至于下半部分的设计谢原不承认是自己的灵感,他没有这么开放。
“知道。”舒然说。
沪上是个国际化大城市,最高档的酒店应该已经用上了空调,再不济也有暖风机。
假如没有,只能委屈徐慎等等,等到春暖花开再享用这份礼物。
徐慎负责收拾的行李,看到一个自己不眼熟的黑布包:“媳妇儿,这是什么?”
“学生装。”舒然也看了一眼。
徐慎笑笑,没拆开看。
沪上确实是国际化大都市,一到站就感到了不一样,这里比京里更加时髦摩登,灯火璀璨。
旧沪上又称十里洋场,到处充斥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有钱人,可以在这里得到最好的享受。
舒然和徐慎就算有钱人,两人都穿得很精致,身上披着加绒大衣,头上戴着绅士的帽子,手里提着做工精良的小皮箱子。
两人现在大小算是名人,除了帽子,出门还会用围巾遮着点儿脸庞。
在宽敞的车站里走着,忽然听到人声鼎沸,伴随着疯狂的呐喊声,那是一种舒然很熟悉的场景,估
计是有明星到站了。
“人家追星呢,咱走快点儿。”舒然说。
“好夸张。”徐慎仗着个子高抬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明星本人,只看到一块高举的牌子:“确实是个男影星,小报写过他是时下最受女同志欢迎的俊男头名。”
“时下最受女同志们欢迎的,”舒然说:“那肯定长得浓眉大眼。”
“是的。”徐慎想想对方的长相,嚯,还真是浓眉大眼。
“我喜欢你这样的。”舒然说:“剑眉星目,但不过分粗犷。”
徐慎笑笑,心里憋着一句话,一路憋着和舒然上了出租汽车,来到下榻的酒店,又走进了房间里,才说:“你慎哥不过分粗犷,该粗的地方粗,不该粗的地方不粗。”
“是的,心不粗,”舒然笑着抓他一把:“这儿粗。”
“你在研究什么?”徐慎站在旁边看。
“研究屋里的空调。”舒然说:“要是暖气够暖和,你就有福了。”
“是咱俩有福了。”徐慎也听说过制暖的空调,最近才新出的,可能以前也有,但是昂贵又不好用。
舒然调好之后静待效果,他记得某个著名的空调品牌,好像就是在今年成立的,希望能搞快点儿,造福人民群众。
舒然洗了个澡出来,发现制暖效果还不错。
见他去翻那个黑色布,徐慎说:“坐了一天火车,你不累吗?”
“你累吗?”舒然回头看着他:“那我等你休息两天。”
徐慎哪能听这话:“你当我刚才没说话。”然后去洗洗,路过舒然身边还拍了一下人家后座儿。
“嘶……”舒然瞪他。
但也知道自己并不无辜,刚才那话问得可太不地道了些。
徐慎洗完出来,好好儿欣赏了一下穿学生装的舒然,他笑着说:“你这叫学生装,那铁定是我见过最不像学生的学生。”
“可我就是啊,还没毕业呢。”舒然朝他飞媚眼。
“什么也遮不住,真的是……”徐慎认真端详,看够了才开始搂大学生。
“慎哥,我穿这身好吗?”舒然也搂着他,小声问。
“好,”徐慎压着嗓子说:“我努力不给你撕了,下回还穿。”
“撕了也没事儿,”舒然轻声说:“下回设计一个更有看头的,每天不重样。”
徐慎低笑:“那你就休想50岁还想跟我好了,我铁定坚持不到那时候。”
“真的假的?那我少整点儿花样。”舒然真担心了起来。
“假的,”徐慎亲着他说:“你尽管弄,我坚持不到50岁算我没用,你尽管换了我。”
徐慎的豪气冲天,惹得舒然眼神如丝,徐慎废话也不多说,用实际行动让媳妇儿知道,自己有没有用。
俩人说是来沪上考察市场,结果到地方第一天晚上就净想着男学生那点事儿。
完了徐慎去洗俩人的衣服,才深刻认识到这套衣服究竟有多么伤风败俗,都不敢挂出去晾晒。
否则非被唾沫星子淹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