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头领这方敢劝:“汗王快不要同这个快躺进棺材板的人置气了。”
元摩利冷哼一声:“先扔去囚笼,割掉舌头,等换一个像样的日子,再扒她的皮。”
聂赢见杜克一路哭喊着“先王塔基世”,被像拖死狗一样的拖了出去,不禁也生欷歔:“元摩利这是杀一儆百,央金族众已然噤若寒蝉了。”
“温朵娜的野心大概一半都是被逼出来的吧?”秦肃言道:“我看她脸都白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敬天之后,酒宴继续。温朵娜献来醇酒,亲自给元摩利倒了一碗:“汗王请!”
元摩利随手捡起根银筷,蘸了一滴,往自己女儿唇上抹去:“尝尝味道怎么样?”
小婴孩儿被酒辣到,呆了片刻,又嚎哭起来:“哇!”
蒙都尔斤白了妻王一眼:“你这是干什么啊?”
元摩利却是拍腿大笑:“酒,要从小就喝;胆,要从小就练!怕这怕那,缩手缩脚,还是我央金的好女儿吗?”
秦肃微微蹙眉:“她是在指桑骂槐?”
“不止。”聂赢眯了眯眼睛:“元摩利很谨慎,二忽勒的酒端上来,她自己不喝,先让别人试试。”
“啊?”秦肃一愣,看向那个紧紧依偎着父亲的小女娃:“可那不是别人,是她的小太阳王诶。”
聂赢 “嘿”了一声:“元摩利还不想使温朵娜起疑,不过……”
酒已三巡,菜过五味,帐外响起“纳泽尔博克”的呼声。元摩利举手相邀温朵娜:“一起玩玩儿?”
温朵娜辞道:“背上的伤还没痊愈,下场也是白给,我先自罚一杯吧。”
元摩利一笑起身,却被蒙都尔斤伸手拉住:“谁敢和你抢英缇娜什啊?还是看着九戎的好女儿们争锋吧。”
“赌个什么彩头才好。”元摩利摸着指上硕大的黄晶石戒指:“射箭垛子有何意思?拿我抓来的那些中原蛮子当靶。”
秦肃心中一紧:“简直丧心病狂。”
聂赢正思对策,又见元摩利觑着温朵娜:“把我的弓给二忽勒,先开第一靶。”
温朵娜僵了一下,只得接弓在手,恨不得直接对准元摩利的脑袋。
“白度母的吉祥日子,你怎么非要弄的哪里都血了呼啦?”蒙都尔斤先嗔妻王,又笑对温朵娜言道:“二忽勒别听她的,射个多姆喏(意即吉祥物),给咱央金积个福德。”
温朵娜一瞥之下见小甥女举着胖胖小手正够自己庶哈金(朗侍)冠上的孔雀翎,便命他站到帐外百步之远。
“大王,饶……”庶哈金吓得魂飞魄散。
蒙都尔斤大约嫌他懦弱,不屑的“切”了一声。
“快去!”温朵娜怒道:敢在此丢本王的脸,不想活了吗?
庶哈金哆哆嗦嗦蹭到帐外,忽觉腰间一麻,不知被谁点中了穴道,大瞪双眼,面若死灰。
“嗖!”
“……好!”
元摩利当空一箭,飞芒若星,射落雀翎,引来帐内外一片欢呼。梅骨朵捡回雀翎,悄摸着解了庶哈金的穴道,任他瘫倒在地。
“小太阳王,给!”温朵娜笑着把雀翎插到了甥女的小帽子上。
哈屯纳音咧嘴儿就笑,“嘎嘎嘎”的无比欢实。
“嘿!”元摩利摇了摇头:“没出息!怎么就喜欢男人的东西。”
“你就不喜欢男人的东西么?”蒙都尔斤撅起红唇,觑着柳眼,直是风情万种。
温朵娜正盯他看,忽见这美人扭头朝自己灿烂一笑:“谢谢二忽勒的多姆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