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比……比不上凤后千岁……”
“也差不了多少了……”武德帝笑道:“侍子大挑时为给凤后抱不平,都敢拐弯抹角的数落朕。”
“啊?”清涟涨红了脸:“没有……”
云瞳看他难堪,有心解围,便朝沁阳问道:“你怎么同贺兰宫人在这里?”
“许久没见了,好容易在明光殿遇上,我就叫他一起来这边散散。”
“都快下嫁了,还不懂规矩。”云瞳崩着脸训道:外臣家的郎侍千金哪有在宫禁胡游乱逛的道理?!
沁阳一吐舌头:“我……我们也不知道圣上这会儿还来啊……”
“算了,下不为例。”武德帝今日情绪甚好,未作追究,看清涟小脸儿从红变白,竟还生了些心疼:“这样小事儿也不用和凤后提了。”
梁铸深感意外,瞄了瞄武德帝的脸色,方低头领命:“是!”
“圣上,奴才请先告退!”清涟也不知刚才和沁阳的闺中私语被眼前两人听去了多少,脸羞心乱,急想避走。
武德帝意思不明的哼哈了两声,方才挥手:“嗯……那就……去吧。”
云瞳见清涟如蒙大赦,恨不能退身就跑,匆忙之间衣下甩出个东西来,正滚到自己脚下。她不动声色的拿袍襟挡住,趁着沁阳在和武德帝请辞,运力一吸,把那东西攥到了掌心里,原来也是个镂空小球。
“启禀圣上,祁相已在麟德殿候驾。”梁铸接了消息,立刻回奏。
“小七啊……”武德帝闻声转过身来:“一起过去吧?”
“臣妹无职无权,怎好旁听御前奏对?”云瞳偷藏了小球,嘻嘻笑道:“我还是回府坐等赏赐吧!”
“赏赐也是给锦衣郎的。”武德帝往她鼻前一点:“没你的份儿。”
云瞳笑道:“圣上就不怕臣妹以后学二王姐?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地心茫然!”
“哈哈哈!”武德帝仰头大笑,见云瞳辞去,自己也往麟德殿行,刚走几步,忽又想起一事,便叫梁铸:“往那个假山洞里找找去,什么如意球的,找到给朕送来。”
“是!”
……
清涟出了禁宫,藏头遮面正要上轿,忽听有人在后低叫自己:“小涟?”
“啊,英王?”
自从回京再见,他就少有称呼“紫卿姐姐”了,云瞳暗叹一声,抬手递来一物:“你走的急,落下了。”
如意球?清涟一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玉面登时飞红:“这……这个……”
明明找到两个,却瞒着沁阳把自己的藏了起来……云瞳眸中一派了悟:“天神也把如意留给了你。”
“……”清涟鼻翼微颤,强展笑容,更添羞臊,极快的从她掌中把如意球抓走:“多谢王驾!”
“不客气!”云瞳看他忙乱不堪,故意提醒:“东西都在吧,没少一样?”
清涟一愣,下意识攥着小球晃了晃,这才发觉里面的纸团不见了踪影。记起自己曾经写过什么,面上大羞:“哎呀……”
“怎么了?”云瞳挑眉问道。
“没……没什么……”清涟也不知道那纸团是不是被她拿走看过了,问也没法问,答也不能答。
“小涟,我还欠着你一只黑顶羊呢!”云瞳凑近他些,笑道:“今日可否赏光?”
“才在明光殿领了凤后千岁的……”
云瞳不等说完,就将话打断:“那小铺子在城外五里坡,赶车过去也得花些功夫。”
“王驾……”清涟脸显为难。
“怎么?”
“昨日你我才见过……”
“昨日是昨日。”
“……”清涟一怔,抬眼看来。
“圣上责斥云瞳:累人挨打,损人清誉,却置身局外,以为无辜。受恩不报,欠情不还,还装没事人一般是何道理!我曾回禀:来日必痛改前非,将功补过!”云瞳搬出武德帝来,眉头微皱:“圣上方才还问:补了没有?”
“啊?”清涟颇感意外:“方才?”
对自己假传圣旨,云瞳丝毫未觉有何羞愧:“除了感恩赔罪之外,我还有些疑惑需得当面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