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赢不禁勾唇:“放心,温朵娜不会这么干。”
“为何?”
“她把我控制在自己身边,才能谈判得利,若拱手交给玄帅,不是下了一步废棋么?”
……
哈赤前营
温朵娜把玩着一支雕翎箭,不时斜睨叶步娜:“把聂赢在太阴山这消息告诉图格亲王的,是阁下吧?”
叶步娜赔上笑脸:“我只说他来了,没提他都干了什么。”
“嗬……”温朵娜一嗤:“图格亲王开口要他,是为何故?”
“这个……小使实在不知。”叶步娜打个哈哈:“小使只是奉命行事,请汗王体谅。”
“玄心平写信来,请我派人护送聂赢回龙;紫云瞳写信来,更请我务必保护好她的侧君。若我连招呼也不和那两边打,就把聂赢送给了斯王……”温朵娜挑眉问道:“钦使大人觉得合适么?”
叶步娜笑的不慌不忙:“汗王有何要求,尽管提。”
温朵娜见她说话上道,展颜一笑,丢了雕翎箭,拾起小酒盅:“天怪热的,先喝一杯。”
讨价还价直到黄昏,眼见再得不着什么便宜了,温朵娜方假作棘手:“聂赢这种男人很麻烦,她妻主英王都管不住,我有何德能,让他乖乖前来?”
“您的本事,别人不知,我王还是知道一二的。”叶步娜拱手相敬:“因此不与九戎其它部落头领联络,只和您谈。”
温朵娜被奉承的十分满意,这才露出口风:“我已命容溪通去请聂赢,须臾将至,钦使大人与我同去迎接吧?接到了,把人敬奉斯王,我就先回央金了。”
“哦。”叶步娜眸光一亮:“多谢汗王。”
两人出帐上马,一路说笑。温朵娜言道:“白度母降诞日,本王酒醉坠马,亏得钦使相救,尚未面谢。”
听得一个谢字,叶步娜便知她以后不想再提此事,先做了断,便敷衍笑道:“汗王得白度母保佑,有灾趋避,诸事大吉,谢小使何来?”
“诶!”温朵娜摆了摆手:“田产、良马还是男人,你随便开口。”
叶步娜斟酌一番,低声求道:“那晚梅骨朵大人推给我一个小郎,是聂赢身边亲侍,睡过一宿,颇觉合意,不知能否……相赠?”
温朵娜眉梢一跳,故发惊怪:“不是我央金族人,你来和本王讨要?”
叶步娜笑道:“聂赢都能拿住送人,何况他带来的一个不知名小侍?因汗王有言在先,小使方敢放肆。”
“哈哈哈。”温朵娜边笑边摇头:“你在为难我啊。”
“若是汗王惦念之人,小使便不强求。”
温朵娜暗道:聂赢身边还真有一个让我惦念的,可惜……不知是谁。
“把聂赢送给斯瑾提,已叫本王无面目见紫云瞳了,若再把他身边小侍也都当了礼物……”
叶步娜暗咒一声,面上却更谄媚笑道:“汗王多虑了。英王筑金屋、蓄美人,多不胜数,哪里在乎一个两个?”
温朵娜大笑点头,暗自却想:斯瑾提连聂赢身边随从也囫囵要走,显是为安其心,讨好紫云瞳。与其让你占这便宜,不如由我代劳。可笑之前我还怕紫云瞳罢爵失权,不能与我央金好处;今见三方争抢,聂赢奇货可居,我才吃了个定心丸,需得把这男人牢牢控制在手。天已这般时候,不知容溪通事办怎样?
正想着,就听叶步娜在旁提醒:“您看,是央金来人了么?”
“汗王,汗王!”
“不好了!”
“出事了!”
烟尘滚滚,马蹄疾疾,就如之前自己嘱咐容溪通的一样,要营造出事发意外、聂赢中途被劫的慌乱来,温朵娜见央金兵士们演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满意,脸上却故作凝重,迎头赶上,大喝一声。
“怎么了?”
“容溪通将军禀告汗王:太阴山王廷失守。”
“什么?”温朵娜一愣:禀报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玄龙使聂家男军持冠军侯旗为先导,假借奉契护民,杀入山门,李季大军随后涌入,连破要塞,大举屠刀。”传令兵哭喊连声:“王廷被焚,已有数位头领战死,容溪通将军仓促抵抗,节节败退,命我等来报汗王,火速回援。”
仿佛晴空响了霹雳一般,温朵娜被炸的两耳嗡嗡,脑子里也成了一片空白。
“你说是谁的兵?”叶步娜未等听完,脸色已惨白如纸。
“玄龙兵,看不错的。”
“啊!”温朵娜大叫一声,摘刀在手:“是不是聂赢设计,与李季里应外合?他人呢?”
叶步娜惊得屏住了呼吸,就听传令兵无比愤怒的喊道: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