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白最近关于以前重照和长延的事听了个大概,大多都已经失真,于是靠着自己脑补出了一狗血话本,他怀疑国公府嫌弃许尊使出身低所以当年棒打鸳鸯、后来许尊使归来复仇演了一出强|制爱、身为天之骄子的二公子左右为难独自产子……
自从从许府住了一晚后什么流言都私底下传开了,重照咽下最后一块酸萝卜,吃完抹嘴,元气满满,又是一条好汉。
易宁火急火燎低从外头赶过来,“汪公子……出事了!”
汪子真因为是外地入京赶考,家人都是农户,家境并不富裕,便寄居在京城里的远房亲戚家。那方人家姓郭,男主人叫郭江,妻子马氏,膝下有个双胞胎儿子,上头还有老父母。
重照坐着轿子,在路上把大致情况摸清楚了。
汪子真在郭家生活的并不好,他身上积蓄微末得可怜,汪子真不但需郭家的屋子住,吃喝也得靠郭家,精打细算给了郭家些银两,剩下一点点都不够回去的路费。到时候参加考试还要打点,根本经不起花销。
汪子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处处忍气吞声。郭江每日忙着干活,马氏闲在家里却动了歪心思。
马氏觉得对方有望考上功名,于是暗中在饭菜里给汪子真下了药,把自己最小的妹妹送到了他床上。
体会过那种药的厉害的重照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林飞白拍着他的背,急得满头大汗。
一旦汪子真一朝考上功名,便是飞黄腾达,马氏算盘打得噼啪响。
然而汪子真忍耐力极好,硬是把那女人推开,自己踉跄着跑出房门,一头栽进了郭家后面的池塘。
重照目瞪口呆,“然后他淹死了么?”
易宁摇头,“没有没有!被人给救起来了。”
林飞白说:“希望服用的量少,不然药性发作,泡冷水都不能压制。”
易宁说:“汪公子为了抑制药性,不停往水里沉,都快淹死了,这生死攸关呢药性还能发作?”
林飞白卡壳了,“这看情况而定吧……”
重照在嘴里含了片刻酸话梅,昭侯的轿子直接抬入了郭家大门,就在街坊邻居站在池塘边看笑话之际,一个王公贵族仿佛从天而降,都惊呆了。
重照说:“飞白,去看看汪公子。”
林飞白赶去救人,重照神色冰冷如霜、眼神带着杀气,盯着普通老百姓的的时候,非常具有威慑力。
易宁说:“既见昭侯侯爷,为何不下跪?”
众人大惊,马氏心中暗惊,心道自己的眼光果然很好,汪子真暗地里认识大人物,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马氏跪着:“民妇给侯爷磕头,见、见到侯爷有些失礼,侯爷恕罪。不知侯爷为何会到民妇这陋舍来了?侯爷是来找我表侄子吗?他他……”
汪子真溺了水,吐得脸色苍白如纸,连路都走不动。
重照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氏顺水推舟嚎叫道:“大人饶命,你看我这可怜的妹妹,被我这色胆包天的表侄子给碰了,丢了清白,民妇想请大人给她做个主儿。”
林飞白扶着汪子真过来,汪子真一声扑通跪倒在地,读书人的清高和木呐仿佛被现实压弯了,多日来的隐忍爆发,终于抑制不住,“草民汪子真,求小侯爷给我个公道,实乃马氏陷害我,我什么也没做过。”
马氏义正词严地说:“汪子真,我郭家给你吃给你喝还给你房子住,对你已经是厚待非常,你别蹬鼻子上脸,我们这么照顾着你,你还有理了吗?街坊邻居们看看,是不是这样?”
汪子真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过来的第一天,就给过你们钱。前两日表舅在外面喝酒彻夜不归,是我出去给你把米袋扛了回来,垫付的钱你还没给我,你竟然说……”
读圣贤书长大的汪子真万万没想到竟会遭此污蔑,险些没喘上气晕过去。
重照打断道:“这事儿简单,这几天食宿按照京城里最好的客栈的价格来算,本侯替汪公子付了。本侯别的没有,就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