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容思?”
“算是吧。”
沈槐又看看一语不发的任垠予,似乎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由头到尾把任影帝忽视得彻底,就很尴尬了。
沈槐只听说原小军的男主角早有人选,但他没在意,不管有没有人选,想从他这里拿投资拿资源,就得用他的人,哪成想原来的人选是袁喊,不经意就搞成了“哪闻旧人哭”的戏码。
也不怪林修误会,沈槐的历任情人,他身边的朋友都清楚,今天这种把前任和现任都带身边的情况,说他是为了防止自己扣双重绿帽,说出去也得有人信。
而且他自己也不信,就是一脑热而已。
或许每个男人心底都有一种劣根性,所谓的白月光红玫瑰,看锅吃碗,猛然见到袁喊,情圣沈槐内心骚动,还是想多说几句话的。
这就是沈槐从来不会脚踏两条船的原因,他要风度,又不肯坦然去享“齐人之福”,就是不喜欢面对这种劣根性带来的愚蠢场面。
“容思这个角色,还是比较适合喊哥,我就不争了。”任垠予突然说。
沈槐暗叹口气,就听袁喊说:“你今天的试镜表现很不错,我看原导挺惊喜的。”
“但是喊哥你对这个角色揣摩得更深,容思摔书的那段,你有个不落忍的细节,摔得比我漂亮。”
眼看这俩影帝开始讨论起专业范畴的东西了,沈槐被撂在一边,只能跟蟹壳继续奋战,这时候包厢门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被敲响了。
服务生拉开双开门,一个身高腿长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进来,视线找见沈槐,一乐:“我就说,我弟弟红着眼眶回去,那一定是沈家小子来了。”
来人是林远,林修的大哥,他热热络络地往桌边一坐,虽然平时最不爱沾这人边,沈槐此时也心生感激。林远说他带林修出来谈生意,林修出门上个厕所,结果回来就是一副大为光火的模样,他便打听到沈槐在这个包厢,寻过来了。
“我弟弟被你气走了,我少了个帮手,今天这事儿谈不下来,可都全赖你。”
果然,沈槐就知道,碰上林远这个笑面虎,准没好事。
“行,我陪你过去敬两杯。”
“这儿不是还有两位吗?我觉得单凭脸,不用敬酒,都比你管用。”
沈槐今天真是要被姓林的两兄弟给气死了,他把装蟹壳的盘子一推,吮了吮自己香气四溢的手指,挑眉看林远:“别说袁先生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不在我那小庙待了,就是任先生……”他看向任垠予,任垠予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任先生不仅是伯劳的一哥,也是我……”他凑到林远耳边,低声说,“我命根。”
林远还是笑嘻嘻的,起身拍拍沈槐的肩膀,不带铺垫地改口:“改天跟小修来家里玩,我妈前两天还念叨你了。”
“没问题,代我跟伯母问个好。”
林远走了,沈槐对着蟹壳,长长叹了口气。
这顿饭怎么那么累啊。
任垠予看着他,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
而一旁的袁喊凝眸望着任垠予,眼中充满探究。
至于此时正飞车泄愤的林修,恐成最大输家。
……倒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