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儿戴上他赐的发簪,却转身对着别人笑!!!
霍戎双眸微眯,骨子里的疯狂暴戾如骤风般袭卷。
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将人捉走,禁锢深宫,让他再也无力逃脱!
把那双比琉璃还要干净的眸子弄哭!弄脏!
霍戎握着拳冷静片刻,走过去反而淡淡笑了:“商公子在府邸设宴,怎么也不说一声?也好让朕来讨杯酒喝。”
暴君一来,方才温和的气氛登时烟消云散,方才举杯欢笑的众人战战兢兢,之前那些围绕在商沅身侧的公子哥儿们,都一脸惊恐,恨不得闪现回家。
霍戎则毫不客气,径直坐在商沅身畔,双眸缓缓扫过众人,如同伺守领地的猎豹。
商沅也是一怔,没曾想暴君非但没去泡温泉,反而和自己又对线了。
想着想着,不禁暗暗叹口气。
“在叹气?”霍戎竟然还有心情慢条斯理的享用菜肴:“谁惹你不悦了?”
商沅望着眼前不请自来的暴君,心道还有谁……嘴上却言不符实道:“无人,是方才酒喝得猛了有点头晕……”
他之前的酒量甚好,今日几杯酒下肚,不止头晕,还有淡淡的恶心,望着满桌菜肴没有丝毫胃口,只想吃些可口清爽的解腻。
“还不是有些人敬酒太殷勤了。”霍戎冷峻的长眸眯起,目光停留在一人脸上:“武世子这双手惹大公子不悦,怕是留不得了。”
立刻有锦衣卫拔剑,刀光一闪,方才还想伸手冒犯他的武世子捂着断臂,惨叫出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宴会寂静无声,风声都停滞了。
霍戎脸色未变,看了眼身侧石化的商沅:“吃饭。”
商沅望着地上流淌的鲜血,呼吸凝涩:“你……你为何伤人?”
商家世代行医,救死扶伤的人,看不得这场面。
“你在质问朕?”霍戎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语气冷彻低沉:“朕杀人,向来无需缘由。”
商沅全身僵硬,说不出话:“你……”
他之前还只是隔着书感受暴君,如今穿过来,两次宴会一次割舌一次砍手,才切身的体验了疯批的可怖。
霍戎盯着商沅,眼中涌现阴戾。
他讨厌商沅看他的眼神。
愤慨,不解,惶恐,似乎他是个无药可医之人。
那自己的无药可医,又是拜谁所赐?
“怕了?”霍戎唇角勾起似嘲似讽的弧度:“不过商公子是朕的同窗,又帮朕良多……朕还是很顾念往日情谊的。”
察觉到暴君微凉的指尖拂过耳畔,商沅下意识的皱眉一躲。
霍戎手一顿,双眸随即凝起被激怒的暴戾。
商沅还未解释,只觉身子一轻,登时被暴君拎着后脖颈扯离了席面。
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商沅已被摁在假山后,粗糙的太湖石磨着他的脊背,脖颈也被霍戎冷硬的手腕扣住,身形高大的男人如阴影般将他笼罩,登时窒息到喘不过气。
“不让朕碰了?”霍戎双眸透着克制不住的欲望,语气嘲讽:“在未来的夫婿面前,开始装矜贵了?”
商沅躲无可躲,冷冷道:“陛下你是不是误会了?”
刚直面了淋漓的鲜血,他有些厌恶暴君的触碰。
上次见面暴君说让他“示好”,他已经重金打造了温泉,甚至还请了美人作陪,暴君为何还来寻他?
少年修长的脖颈从狐裘里露出修长一截,温软的皮肉紧贴着他掌心,乌发也松松垂落,点缀的那张白净小脸愈发诱惑,可少年却尽可能的贴着假山,显然不愿亲近自己。
霍戎咬牙,声音紧贴商沅耳畔道:“又装出这菩萨模样,以为朕还吃这套?你念朕之前写的诗,又着急的退了婚,还不是想攀上朕?”
即使攀上他的目的,也许只是为了给太子传递消息。
可少年每次看到他,眼眸里都是躲闪,看不出半分示好的意思。
就算是为了太子,亲近自己也让他感觉到为难了吧!
霍戎冷冷一笑,不过少年倒是很担心细作之事败露!
“商沅,时隔多年,你还真是不了解朕。”霍戎故意恶劣的拍拍他的脸颊:“你真以为朕没有细作的线索?朕说了,朕将细作一案给你,只因朕想你立功——若你能再多亲近些,那案子还不是你说了算……”
听到这话,商沅忍不住呼吸一颤,情不自禁的望向暴君。
案子……他说了算!?
他第一次觉得暴君的声音如此动人……
可惜他还没,暴君沉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如今看来,是朕会错了意,你对朕并无亲近之意!——朕这就让锦衣卫重新去查案,你既然不想要这功劳,多的是人想要——”
霍戎声音低沉,如小锤子敲打的人心头直颤:“锦衣卫会封了淮安坊,挨家查抄,用不了五日,那不知死活的小细作就要被捉来——”
商沅全身的血液登时涌向脸颊,双眸剧烈收缩。
他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抓住暴君的胳膊,如抓住救命稻草:“陛下没有会错意,臣一直想亲近陛下,请陛下让臣继续查案。”
霍戎满意的望着近乎哀求的少年,双唇缓缓勾起:“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