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朕实在是帮不了。国女监的手段看似有顾忌,不敢明目张胆,但算来算去也就她们会干这种事情。
早就成了老油条,这也是为什么朕一直想着法子的偏向你,就是希望能够治一治不正之风。”
“您都是陛下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怎么会有您处理不了的事情。”白珠不客气的拿了个苹果,在身上擦了擦,就放嘴里咬了。
清脆可口,汁水瞬间充斥。
“你看看,这就是不在朝廷干活的短见了吧,里头的弯弯绕绕你不明白。”金如意默默的把果篮子拿了下来,放在自己脚边。
哪有送人礼自己还跟着吃的,这也太抠门了。
提到当初的事情,金如意没忍住的询问,“当年你是状元,要是留在朝廷,朕会给你安排相当不错的位置,等站稳脚跟了,再去搞什么学院不更好吗?”
“我脑子不好,想不了弯弯绕绕的事情。”
白珠说的毫无顾忌,一点也不觉得丢人,话题又拉回了学院的事情上。
“您就给我一个准话,是给钱,还是帮我压制国女监。”
给钱,那不是要了金如意的老命,哪里还有钱去给她。
耍赖皮是耍不过白珠的,那就只能讲道理了。
金如意嘴巴一撇,吃一半的香蕉也握在手中没了胃口。
“外头有虎视眈眈的敌人,朕要随时准备银子去打仗,内里大家伙还在乱斗,这国家被朕治理的一地鸡毛啊!”
果肉还没咽下去呢,差点被女帝的话给呛着,白珠挠了挠脸,“也不能这么说,陛下的功绩都是有目共睹的。”
“丞相那老东西,霸占着国女监,朕继位的时候你知道有多难吗?满朝都是她的人。”
越说越委屈,金如意耸着肩膀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平日里女帝的气派,“好不容易站稳脚根,在朝中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
期待的目光就差直接告诉白珠,你是我的人,是我制衡国女监,乃至丞相的能臣。
“那怎么办?”白珠眨巴眼睛,来是为了在女帝这边捞点好处走,反倒是被将了一军。
总不能陛下都这样可怜了,她还冷冰冰的再拿点东西走吧。
“这样,朕给学院亲手提个字,就挂在学院门口,顺带在早朝上暗示几句行不行?”金如意道。
白珠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慢吞吞的凑到金如意的身边,弯腰抱起了果篮,“陛下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臣只是个没人疼爱的人罢了。”
事情都办不成了,还送什么礼物给她,倒不如带回去自己吃了也好。
“不管是在哪里,竞争总是难免的。朕虽然是女帝,可并非神人,太多不得已的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金如意正色,不再是互相的试探,敞开心扉和她说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情,“白状元,还有许多的路需要走,有许多的人情世故需要学啊。”
白珠最终没能把果篮带出来,空着双手走出了太和殿。
太阳格外的刺眼,照在身上却暖和的厉害,白珠叹了口气,许多的话是听进去了,但以白珠的状态并不能明白。
从小在父亲的羽翼下生活,教孩子识字的原因,周围的人都非常尊重他,加上小时候白珠模样可爱,也讨长辈的喜欢。
父亲去世后,白珠生活上唯一的依靠没有了,靠着打零工赚取生活所需要的费用。
遇见的老板不能说心地善良,但都是不会克扣员工的,在求学的道路上,还遇见了父亲曾经教过学生的家长帮助。
细算下来,前半生也算是一帆风顺,顺顺利利的考上了状元,得到了女帝的赏识。
在追求目标的路上,碰见了沈书,完成了婚姻大事,且一直受到沈家的庇佑。
感慨惆怅的白珠一会笑一会叹气的,搞的李素拿不准是什么意思,都见过陛下了,还站在大殿门口不走。
李素试探性的道了句,“白大人,外头太阳大,这伞您撑着挡太阳。”
“你身上有碎银子不?”白珠接过伞,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
李素赶忙浑身摸,在袖子里找到了小荷包,双手递上,“当差也用不到银子,这还是上次出宫时候剩下的碎钱。”
掂量了一下,不多,但足够抵消那果篮的价钱,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下,极其自然的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陛下很喜欢果篮,送的非常不错。”白珠重重的拍打在李素的肩膀上,摇了摇头,一溜烟的走了。
徒留下在风中凌乱的李素,这都什么事情啊。
那点碎银子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怎么着白大人都是比她有钱的吧,怎么那么扣门。
她送果篮,倒是让自己来付钱,搞的李素哭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