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到宫门口了,白珠瞧见了熟悉的身影,那能盖过她两个腰身的人,恐怕只有武蜜了。
身边还跟着严文文,两人有说有笑的。
笔直的宫道绕都没办法绕,直直的撞见。
白珠想要无视,径直走了过去,却被严文文一把揽住肩膀,“你入宫做什么?”
“见陛下。”白珠的视线略过武蜜,没忍住的翻了白眼。
实在是对国女监抱着歧视,装模作样都做不到,恨不得现在就抓人去陛下面前对质,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都抖出来。
拒绝交谈的意味很明显,严文文也知道两人之间的过节,但国女监毕竟是现在的头部,和她们做对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就算是有沈家在后面撑腰,搞不垮学院,可一次次的小动作来恶心人,那不得受着。
也算是交情好,严文文想帮忙,趁机会缓和一下两方的关系,不然夹在中间的她也难做。
礼部侍郎的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钱拿的没多少,烦的事情倒是一大堆。
特别是学院间的明争暗斗,还牵扯到了朝中的一些官员,严文文可谓是打碎了牙朝肚子里咽。
“你认识的,国女监祭酒武蜜。”严文文侧过身让开位置,介绍道。
白珠勾起唇,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自然是认识,不是那位赌球,差点把房子抵押的祭酒吗?”
“钱输了还能赚回来,就是不知道白院长的身体如何了?听说那次蹴鞠比赛后,在家里躺了大半个月啊。”武蜜也不甘示弱。
都跟吃了火药似的,特别冲,搞的严文文在旁边一句话不敢说,到后面是一句话也插不了嘴。
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越说越刺耳,专门挑着对方的痛处去说。
谁能想到两位地位都不低的人,跟小孩吵架,你来我往。
在吵闹声中,严文文还没反应过来武蜜说了什么,白珠一拳就过去了,没带犹豫的,力道大的武蜜这般体形的人踉跄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能动手,这里是皇宫!”
严文文的话还没说完,武蜜的拳头就过来了,好在躲的快,不然就多一个挂彩的了。
打红了眼睛,根本听不见严文文说话,一咬牙上去拉架,被拳打脚踢的踹了出去。
体形差距放在这里,白珠要打过武蜜有点困难,被按在地上掐着脖子,脸都憋红了。
还是不服气的推着她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武蜜龇着牙,恶狠狠道,“你和你的郎君一样,都是怪胎!”
“我可去你大爷的。”白珠腰身用力,拽着她肩膀处的衣服翻了起来,骑在武蜜的身上,对着脸就是好几拳。
“快停手!快停手!”李素高声说话很尖锐,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了。
身后的轿子上坐着探头观望的女帝,满脸写着看热闹三个大字。
看架势不妙,严文文顺势倒地,捂着肚子来回打滚,仿佛比打架斗殴的人伤的还要重。
到跟前了,金如意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拿出了身为女帝的威严,怒斥三个躺地上的下属。
“都一把年纪了,还扭打在一起,把皇宫放在什么地方!又把朕放在何处!”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终于分开了,被扶起来的白珠舔了舔嘴角破掉的口子,一言不发。
若是此刻李素放开手,怕是白珠又要冲出去,再好好的教训一下说话不过脑子的武蜜。
“陛下!”
听见凄惨的叫喊声,才发现还有一个严文文在,没人注意到她,只好自己爬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陛下啊,您看看微臣啊。”
指着衣服上的一个一个的脚印,“臣劝架了,可实在是力薄,没能拦住啊!”
“爱卿朕知道。”金如意虚扶着其胳膊,生怕沾染到严文文衣服上的灰尘,脸上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没受伤就好。”
太和殿内,两人跪在地上挨训,鼻青脸肿的,低着脑袋一句话不说,全都是金如意在输出。
从路上骂到殿内,从站着骂到坐着,可谓是口干舌燥的。
叉腰气喘吁吁的爬坐在桌子上,瞧一个个看似跪着,却没一个服气认真听的,拿着香蕉皮就砸了过去。
精神高度紧张的两个人本能的躲了过去,倒是便宜了在后头坐着的严文文,直面而来的香蕉皮大大咧咧的贴在了脸上。
那抓住时机又要诉苦的架势,让金如意连忙接上后续骂人的话,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
当真是从中午骂到了太阳下山,从思想人格到行为做事,从脚趾盖到头发丝,一处都没能放过。
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借着机会泄私愤。
出来的时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膝盖跪的发麻,一点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严文文颓唐的走在后面,本来中途可以离开的,毕竟这件事情和她没多少的关系,但又贪心在陛下面前表现,导致被留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