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果却是让她大失所望,贾瑚被选上了,她的珠儿,却因为七皇子的几句评语,几成笑话。
王氏恨极了贾瑚,贾家的爵位是大房的,贾瑚身为嫡长孙,妥妥的继承人,她的珠儿呢?想要出头,却只能寒窗苦读,去同那些寒门子弟一起参加科举!好容易有个成为皇子伴读的机会,贾瑚却把它给抢走了!
她可怜的珠儿!
只是想到张家在文人中的地位,王氏还真不能做什么,她还想着通过张家的关系,替贾珠寻一个有大学问的先生来教导,如今被张氏这么一弄,她也歇了那份心思了。
可惜了啊,这次居然没能把贾瑚给弄死,再想要有那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好在大房的人没有起疑,或许,等过段时间,她还能找找机会……
这时,贾政从外头进来了。
“大嫂那里正同几位当家奶奶赏梅,你怎地不去?那些都是文采斐然的人物,你多和她们交好,沾点书香之气,也是好的。”
要说贾政,对这个结发妻子倒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除了长相太过周正,一点也不妩媚,以及大字不识一个,让他连想做些红袖添香的雅事都无从下手外,其他都好。
每到这个时候,贾政就会恨自己,怎么就不能早出生几年呢?若是早几年出生,爵位是他的,那张氏……
王氏一听这话,呼吸顿时一滞,她和贾政成亲几年了,儿女双全,枕边人在想些什么,她哪里会不知道?!
这让她,如何能不恨!王氏紧紧攥着帕子,当日,她就不该听信贾史氏那个女人的话,说什么贾政极爱读书,科举入仕不要太简单。
结果怎么样!长得不如贾赦好,不如贾赦会小意温存的哄女人,就连读书,天天看他和那些养的清客们高谈阔论,自己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现在居然嫌弃她没有文采了!
死死的压下心里涌起的恨意,王氏柔声道,“瞧二爷说的,如今大嫂子不便管家,母亲将事情全都交给我来管着,这么一大家子,每日里需要管的事情何其多。我又是个笨嘴拙舌的,哪里有时间去和那些奶奶们赏梅啊。她们赏梅,是为有闲情寄情文章,我这里时不时有管事来回话,万一扰了她们的兴致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贾政一想,也是这个理,当下也就不说什么了,又同王氏说了几句闲话,取了些银子,又出门去了。
王氏独自坐在厅里,愣愣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贾珠进来给她请安时,才回过神来。
“我的儿,今日怎的这个时候了还没去学里?”摸着贾珠捏不起肉的小脸,王氏心疼道,“你这孩子,咱们这样的人家,便是不读书,不考科举,也不会差到哪里,何苦把自己逼成这副模样?瞧瞧你,可是又瘦了。”
贾珠窝在她的怀里,闷闷道,“今日伯娘又请人来家里,父亲让儿子今天不必去学里上课了,陪着那些小公子玩就好。父亲说,过几日要为儿子请个先生在家里教导,若是能和那些小公子交好,将来请先生便可以请他们家帮忙了。”
王氏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若不是贾珠还在这里,她都想就这么昏过去算了。
“母亲,我能不去么?”
贾!政!
王氏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似乎没有穷尽,今年的雪实在太大,京郊已经有几个村子遭了灾,受灾的百姓背井离乡,投亲靠友。
更多的,则是涌进了京城和周边的道观寺庙,一时间,整个京城西市,人满为患。
“皇上驾到——”
一句唱喏,打破了“景福宫”内温馨的母子相聚,杨淑妃和司徒瑧赶紧起身行礼。
司徒钊摆摆手,阻止了母子两个的行礼,径自坐到主位上,满身的疲惫,人都憔悴了许多。
司徒瑧蹭到当今的身边,抱住他的大腿,胖呼呼的小脸贴上去,声音软软的,“父皇,您是不是在雪灾的事情忧心呀?昨天儿子和杨一学了几招推拿,小七帮您捏捏吧。”
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着关心的话,可把圣人的心给萌化了,“好孩子,父皇确实累着了,就有劳小七了。”
司徒瑧欢呼一声,站起来,随手指着一个宫女说道,“你去给小爷拿个绣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