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以来,无论文献还是实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这已经不单单是尸体暂时还阳的问题,而是凭空创造出一个实物。
无论从普通人认知的科学角度,还是从他们这群通晓阴阳之人的理论出发,这种情况都极其不符合常规。
“那你什么时候把钱还我?”
被揉了两下脑袋后,从游一抽一抽地吸气抬头,眼角还挂着泪花,语气却无比坚定。
这是他的一百万!谁也不能抢走!必须还给他!
“我们......”迎着小馆长灼灼的目光,关山河本来想说还有待商榷,话到嘴边换了一句,“明天就补给你行吗?”
他有种感觉,如果他直接拒绝,照刚才对方下死手的狠劲儿,小山河可能就不保了。
从游盯着关山河,似乎在思考男人说话的可信度。
“那就明天。”几秒钟后,他从关山河的怀里爬起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执行部。”
不给他钱他就死在六十二层!
关山河摸了摸被掐出一圈红痕的脖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睡你的觉去。”从游看了眼愣愣地戳在门边的芦苇杆,“铁锹收起来,别砸到人了。”
接着,他自己跳上床,裹着被子往最里面一滚。不再搭理小尸体和关山河。
“去睡吧。”关山河咳嗽两声,捡起地下的被子,老老实实地躺在床垫上,“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目睹家暴全过程的芦苇杆迷迷糊糊地带上门,脑子里还晕晕乎乎的。
一转头,它看见今天那具男尸站在院子里,一脸兴奋地往这边瞅。
“要——”不待对方喊出声,芦苇杆一铁锹结结实实地拍晕了它。
我这是为了你好,拽着男尸的脚踝往冷冻室里拖,芦苇杆在心里默念,这个世界已经疯了!馆长都能殴打关部长了!
第二天清晨,从游在被窝里拱了拱,十分舍不得从美梦中醒来。
那可是莫名其妙就得到一百万,还狠狠揍了一顿关山河的梦啊!
放到现实中哪儿有这种好事!
然后他被推了推。
“起床了。”一睁眼,男人英俊的脸庞俯视着他,
如果对方脖子上没有那一圈淤青的话,这会是个不错的叫早服务。
“奶奶——”与此同时,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度响起,一颗头拼命想往这边伸,“喝奶奶——”
从游彻底吓醒了。
“你不能跟我去执行部。”关山河给了身边这个大龄儿童一个爆栗,敲得对方哀哀直叫,“你得在这儿帮我看着它。”
今天清晨,当在院子里遇见被芦苇杆牢牢抱住腰的男尸时,他意识到天渡的不寻常全是真的。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得把这具凭空冒出的尸体留下来研究一段时间。
从游坐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关山河颈间的淤青,不敢相信那个梦居然是真的。
“我给天渡下了禁制。”关山河不自在地摸了把脖子,“它跑不出去,你不要让它去大堂,在后院待着就好了。”
看对方这个一心一意找奶喝的样子,大概也不会伤害从游。
一人一尸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远。
“唔......”只想喝奶的男尸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攥着被角,脸上还露出一副备受惊吓的表情。
但被揍了一顿,它也不敢直接往“妈妈”胸前扑,只能委委屈屈地拽拽被子:“爸爸去干嘛啊?”
从游的表情裂了。
他一定还没从梦里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