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里人来人往,附近的包厢里传来荒腔走板的鬼哭狼嚎。
李彦把徐洛闻拉到一个僻静点的角落,这才松手,看着他说:“其实谭嘉应早就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说得肉麻点,我的梦中情人就长你这样,今天一见面,你给我的感觉又这么的如沐春风,我实在找不到不喜欢你的理由。所以,我要追你,我必须要追你。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咱们改天单独见面再告诉我,好吗?”
徐洛闻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了,但听到最后一句,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先不说他觉得李彦人不错,关键这人还是谭嘉应介绍的,就算他不给李彦面子,也得给谭嘉应面子。
“好,”徐洛闻说,“下次聊。”
李彦笑起来:“我送你回家?”
徐洛闻说:“我打车就行,你回去跟他们接着玩吧。”
李彦不再勉强,只说:“那我送你上车。”
徐洛闻不好再拒绝,只好由李彦陪着出了KTV。
到了马路边,李彦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还体贴地拉开门,等徐洛闻上车再关上,然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冲他挥手。
徐洛闻便也勾起嘴角冲他挥手。
出租车刚开动,手机就响了。
是谭嘉应。
接听后,徐洛闻冲着手机咆哮:“我要杀了你!”
谭嘉应在那边笑:“李彦是不是巨帅?我觉得他长得特像那个明星,叫李什么峰的,不过更帅更有男人味。”
肖想的声音传过来:“不许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
徐洛闻听着那边的声音不对劲:“你们俩干嘛呢?”
谭嘉应又喘又笑:“在干我。”
徐洛闻:“…………你们俩这什么癖好?老在厕所里那个。”
谭嘉应压着嗓子呻-吟两声:“你不懂,这叫情趣。”
“等你们完事儿了再聊吧,”徐洛闻表情空白,“挂了。”
“别挂别挂,”谭嘉应忙说,“说说你对李彦什么感觉。”
徐洛闻叹口气,说:“说实话,他人是挺好的,长得帅,谈吐也风趣,但他出现的时间不对,所以没戏,你别白费功夫了。”
谭嘉应说:“我又没说非让你走心,咱走肾成吗,这么帅的男人不睡白不睡,你说你是不是傻。”
徐洛闻没好气地说:“嗯,就你最精,我劝你好好想想怎么跟裴澍言解释吧,当着他的面来这一出,亏你想得出来。”
“我给自己发小介绍男人,我跟他解释得着嘛我。”谭嘉应在那边哼唧了一声,让肖想轻点,然后接着说:“而且我这么做就是故意刺激他呢,如果他还想跟你和好,就得积极行动点,他端着你也端着,你俩得耗到猴年马月去,我都替你们着急。”
徐洛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好气又好笑:“就你花花肠子多,乖乖挨你的操去吧,挂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长出一口气。
他觉得脸有点儿烫,于是把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寒风钻进来扑在脸上,舒服多了。
他就喝了两罐啤酒,所以并无醉意,但他很想喝个烂醉,把所有的烦心事全忘干净,说不定就能睡个好觉。
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拿起手机看,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李彦打的,一个是裴澍言打的。又看微信,李彦问他到家了没有,徐洛闻回复完他之后,给裴澍言打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
却没人说话。
徐洛闻“喂”了两声,以为手机信号出了问题,正要挂断,就听裴澍言格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我不许你见他。”
徐洛闻沉默一会儿,说:“我本来也没想见谁,是谭嘉应瞎搞事儿。”
裴澍言似乎笑了一下:“我让肖想好好收拾他。”
“嗯,他就是欠收拾。”徐洛闻顿了顿,“没别的事儿那我挂了,困死了。”
“晚安。”裴澍言说。
徐洛闻也道了声“晚安”,挂了电话。
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解开浴巾换上睡衣,上床睡觉。
依旧开着灯。
睡到半夜,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睡衣被汗湿透,恐惧和躁动一起在血脉中翻涌。
徐洛闻手探向下-身,那里又热又硬。
他的心在害怕。
他的身体却在渴望。
多么矛盾。
多么可笑。
“啊——!!”
徐洛闻暴躁地大叫一声,抓起枕头扔了出去。
下床,脱掉睡衣,走进浴室。
站在冷水里冲了许久,冻得瑟瑟发抖,他才终于平静下来。
他病了,徐洛闻想,他的心病了。
心病了就要看心理医生,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