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一不留神说了什么的崔承衍:“…………”
“…………”贾赦闻言,整张脸都写满了委屈,默默的看着崔承衍,似乎企图让人能从他的双眸中听到心声——我能说听到你爹说你考试,加急命人买了堆书堆你书房里了吗?本大爷第一回修葺装饰,可用心了,哪里不好了?
崔承衍哪怕骨子里有“穷人孩子早担当”的意识在,懂事乖巧明理,但作为一个半大的孩子,判断一个人最为直观的还是看脸!
作为一个小土鳖,他是真真要数着手指头发誓,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被这么漂亮的人看着,就算让他再写一套卷子也乐意啊!
在一旁的钟平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总觉得贾赦那神色略刺眼。都大的人了,竟然还这般不知所谓。
清清嗓子,钟平开口,道:“多谢贾大人费心了。待我家大人归来后,定会让他登门拜谢。”
“钟……”贾赦差点喊出“夫人”两字,忙不迭舌尖一转,同时将听来的绯闻从脑海里挥掉,正儿八经道:“钟兄客气了。料想钟兄跟随恩正兄多年,也是深知其喜好,这更改修葺一事,还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哼!!省得他绞尽脑汁怎么想怎么穷了。
再者,拍马屁还得拍对了。
眼尖的掠过明显有些笑意的钟平,贾赦又寒暄几句,耷拉脑袋回了前衙。他连婚房都是他祖母一手包办的,第一次办事就受挫。绝对因为他们太穷了,理解不了这审美,哼!
一到大厅,贾赦脚步一顿,便见崔宇已经官袍在身,坐在上首,正询问着倚翠楼花妈妈,神色黑的还真跟话本里包公差不多!
手指勾勾捕快,当即有人悄声解释了贾赦的困惑—花妈妈不配合调查,被崔宇请回来。
花妈妈哭得哀怨悱恻,宛若曲调:“大人,贱妇真得不知啊!贱妇正正经经的经营青楼,也按时缴纳着各种税款,您就算是顺天府尹大人,哪能因贱妇旗下一个已经自赎出去,自立门户三月的人而把我这良民押堂过审?叫我花妈妈,还有倚翠楼日后如何在行业中立足啊!我们虽然是贱业,可那也是有竞争啊!”
贾赦听着那哭啼声,抱拳看眼崔宇,示意由他来。
“花妈妈,是要爷砸了倚翠楼,写信跟老牛聊聊,还是痛痛快快有什么说什么。”贾赦面色冷冷,撒气:“不就是一个过气了的花魁,你说说断掉一个收入来源,断掉你们的生存根基,何必呢,对吧?”
花妈妈闻声,看眼贾赦,吓得一颤。瞧她这猪脑子,怎么忘记这傻……这煞神现在是通判了呢!
“你也知道我贾恩侯向来好说话的!”贾赦眼眸一顿,凶神恶煞道:“谁敢让我不好过,让我在上峰面前出丑,我让他全家不好过!”
“赦大少……哎哟,瞧我这破嘴。”花妈妈掌嘴了两下:“贾大人,您息怒息怒。我们倚翠楼能有今日离不开贾大人您的支持。”
倚翠楼幕、后的支持者治国公府的继承人—牛继宗。贾赦说句砸,没准还能抄家伙自己动手。
“知道就好。有什么说什么,别等爷气恨了去骂老牛。”贾赦煽扇:“说说这小妞攀上谁加高枝了?”果然还是当恶少爽!
“回大人,这贱妇真不知。”花妈妈凝声,不再顾左右言他,老老实实道:“这青莲曲唱得好,得了贾大人您的青睐,才被捧红,可哪知她心眼高。得罪了贾大人后,便也渐渐衰了。可她不知从哪里知晓了绿水山庄。说那是讲究真才实学的地方,便自赎了离开。花妈妈我想着她反正得罪了主子,也没价值了,最后赚了一笔,也就让她走了。”
“绿水山庄,新开的?”
“贾大人,这……”花妈妈眸光有些躲闪,但迎着贾赦一脸“砸”的凶残模样,弱弱解释道:“之前因为刺杀案,多了不少官、妓。后到底有些余荫在,曹国舅出面建的。”
“难怪曹二狗说起小皮、鞭,滴、蜡,头头是道。”贾赦闻言,猛地一拍桌案,原来如此!
一听贾赦说这话,崔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贾赦,他手上那扇子谁提的词?
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谨言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