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证明自己配得上三夫四侍才行。若是你赢了我,从此以后我再不踏足林府,若是你输了,便将庚帖还我。”路长歌挑眉看着尚安,嗤笑,“莫不是怕了吧?难不成尚师妹在书院里学了十多年,只有家世能拿的出手,自己其实是草包一个?”
“这样吧,我让着你。”路长歌笑,声音温柔,余光往学堂里瞥了一眼,故意激她们,“你别怕,不然会让我看不起你们‘木’字学堂里的人。”
尚安气的双手攥紧垂在身体两侧,学堂里已经有人看不惯路长歌的嚣张姿态走出来站在尚安身旁,“笑话,我们岂会怕了你?路师姐不能因为自己是‘金’学堂里的人就这般欺辱我们!”
“就是,我们‘木’字学堂也不是任由别人挑衅的。”众人七嘴八舌的撺掇尚安,“跟她比,路长歌也就嘴上功夫好点,真比起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尚安咱们不跟她比文章,咱比别的,你可别怂,不然我们都看不起你。都被人挑衅到家门口了,哪有退缩的道理。”
这群人看热闹不嫌弃事大,一个个群情激奋的像是路长歌要抢她们的夫郎一样。尚安如今有股骑虎难下的滋味。
还没等尚安反应过来,众人已经代替她跟路长歌应下了这场比试。
“……”尚安一脸懵逼,她为何要跟路长歌拿林绵绵的庚帖比试?毕竟这场比试无论输赢她都是亏的。
路长歌眼里的笑几乎化为实质,“比什么?你们选,我无所谓。”
众人看向尚安,想让她挑个自己拿手的。
“……”尚安扭头看着身旁的同窗们,心道你们都是路长歌派来坑我的吧?这会儿怎么都知道看我了,刚才叫的那么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跟她比呢。
可局势已经这样,尚安若是退缩,日后莫说在“木”字学堂里,她就是在整个易峰书院都抬不起头来。
有人偷偷拉了把尚安的手臂,她叹息一声,抬头跟路长歌说,“这比试我应下了,至于比什么你容我想想。”
路长歌耸肩,笑眯眯的说,“行,你们想好了去告诉我就行。我比你们年长几岁,这事让着你们。尽管挑你擅长的,不然怕是会输的很难看。”
尚安咬紧后槽牙,腮帮子绷紧,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谢师姐提醒。”
路长歌跟尚安约了比试,这事不出两个时辰,整个书院都知道了。消息散开以后,这场比试便不单单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是演化成了“金”字学堂跟“木”字学堂之间的较量。
“木”字学堂里不乏有优秀者,她们对于自己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去“金”字学堂而心生不满,可以说这场两个学堂之间的较量她们已经在心里期待许久了。她们这次便要让山长、让夫子们看看,“木”字学堂,不比它“金”字学堂差在哪儿!
对于师妹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志,“金”字学堂的学子们一笑而过,显得格外淡然,“就是再过个十来年,你师姐还是你师姐。”
这场比试自然瞒不过书院里的夫子们,她们聚在一起商谈这次书院里学子们之间的大型争斗,想着该以何种方式平息。
督院一拍桌子,没好气的说,“铁定又是路长歌带的头!她就不能消停两天,怎么好好的又去欺负起‘木’字学堂的人了?”
这话就有人不爱听了,“怎么着,我们‘木’字学堂的学子们都是软豆腐了?她路长歌说欺负就欺负?我看这次还真该好好比试一下,杀杀某些学堂的傲气,不然还没登上天子堂呢,她们就以为自己是娇子了。”
说话的正是“木”字学堂里的夫子,“再说比试结果如何还真说不准呢。”
“你这话有深意啊,”金字学堂里的夫子坐不住了,谁家老师不护犊子?她昧着良心说,“我们长歌懂礼知礼,轻易不会为难师妹们,定然是有些不长眼的孩子去挑衅她了,毕竟‘金’字学堂的威严总是要维护的。”
外头学子们吵,屋里夫子们也不甘示弱,两个学堂的夫子们隔着严夫子对峙起来,眼神对视谁都不认输,最后统一看向她,“严夫子觉得呢?”
严夫子看向山长,山长仰头看房梁,心想这祸水爱泼谁身上泼谁身上,只要不影响她招学生就行。
严夫子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比吧,学子间偶尔的切磋能让彼此查缺补漏共同进步,也算不得坏事,只要我们将赛事的尺度把握得当,别演化成聚众斗殴就行,日后这场比试传出去,说不定还是咱们书院里的一桩美事呢。”
山长像是才神游回来一样,拍着身下的太师椅把手,说,“那就比!”她想,这若是成了美事,来年招收的学子岂不是更多?
“这样,书院里拨出十两银子作为彩头。”山长已经是忍痛割了大腿肉,“作为激励她们获胜的动力。”
如此,原本路长歌跟尚安两人间的争斗,就这么变成了两个学堂间的较量。众人都以为只是学堂间的彼此不服气,早已忘了比试的初衷其实是为了一个男子的庚帖。
路长歌听闻这事后,抬手捂脸长叹一声。赵义以为她怕了,朝她椅子腿上踢了一脚,“你挑起来的事儿,你可别说你后悔了。”
“我后悔啊。”路长歌悔的牙都疼了,“我这回怎么就君子了起来?”
早知道还要拖上几天,她就该找人给尚安套上麻袋先揍她一顿解解气再说。我让你娶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