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一起收拾柴火,他那堆都收拾完了,卢文才开了个头。
卢文还忽悠他偷懒,“你弄那么快干嘛?歇会啊。你这样我娘一会儿又要骂我懒了。”
他和卢文不一样,卢文干不完,三叔三婶,卢辉小夏会帮他收拾烂摊子,他家没那个条件,他要是不干,就得元蔓娘或他哥来干了。
卢舟直勾勾看着卢文,弄不清心里是羡慕还是嫌弃。
他出门不见回去,卢文就趁机借出门找他的由头光明正大偷懒。
卢舟:“你回去拿个篮子来。”
卢文坐在石头上,翘着腿指指一旁的空地:“这才几个螺?你就先拽几片树叶放这儿,我给你看着。”
卢舟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捧水泼他一身。
“哎!大哥!”卢文猛地从石头上弹起来,兴高采烈喊着撒腿就跑,卢舟转头,真是卢栩!
卢舟包好刚抓的一把田螺,慢几步往山道上跑,远远见卢文亲昵地凑到卢栩一边帮忙推车,“我和卢舟出来边抓田螺边等你!”
卢舟心想,你抓个屁!
卢栩见他家卢舟一副想锤人的架势,就知道卢文话里掺了几分水分,便悠悠道:“哦,卢舟出来等我还抓田螺了?一会儿哥给你炒芝麻糖吃。”
卢文:“还有我!还有我!”
卢舟高兴了,心想有你什么,还是他哥聪明!
三婶见卢栩回来了,先往车上看,“油条都卖了?好卖?”
卢栩没说全是送人了,试吃和广告这事,对这里节俭惯了的村民来说还是有点超纲,“好卖!我这不是早早就卖完回来了。”
卢栩挨个卸货,“我还买了米面,三婶你放心做,做多少我卖多少!”
他又一通口干舌燥地说今天限量卖的盛况,“好多人排着队想要!”
三婶给他端了一碗水,听得合不拢嘴。
卢栩咕咚咕咚一顿灌,和做香油的掰扯半天,说得口干舌燥的。
三婶有了信心,人不慌了,精神来了,搬起五十斤的面不需要帮忙,脚下踩了风似的进厨房,撸袖子和面!
早上她还不敢多做,只发了一小盆,够做个百十来根油条,听卢栩这么一说,她还得抓紧了做。
卢栩没急着教她别的,贪多嚼不烂,等油条质量稳定了,再慢慢来。
卢栩把精米糯米搀着泡了,带着卢文和卢舟去摘芦苇叶,趁着县里还没人仿,多包几天粽子。
他叫卢文去问问小夏、寒露有没有空,有吃的卢文干劲十足,不但薅来小夏、寒露,还把四婶都叫来了。
一家子齐动手,十斤米不到半个时辰就包好了。
三婶、四婶全在他家帮忙,耽误了晚饭,卢栩干脆每家装一些新出锅的粽子油条。
三婶越炸越上手,油温控制得刚刚好,她慢慢有了信心,不用再一直专心盯着锅,能边炸边和他们聊天,三婶感慨道:“还是现炸现做的好吃,要是咱在县里有个铺子就好了。”
可不是么!现炸油条,配上豆浆、豆腐脑,出锅就吃,最好吃了。
卢栩不是没琢磨过,他不止想要个铺子,还想要个酒楼!但即使打仗打得人口凋敝,房价下降,县城里的房子也不是他能妄想的。
还得先还债!
第二天天不亮,卢栩就推着一车的油条粽子上了山路。
经他前一天铺垫宣传,不用吆喝就在早市开了张。昨天没尝到的想尝尝,吃着好吃的还想来几根尝尝。
狗子还占了卢栩的老位置,早早就蹲在那儿等着,卢栩一来,他就盯上了。
他得先观察观察这油条生意怎么样。
昨天是白送,今天可是要掏钱的,要是生意像卖田螺一样火,他就买一筐回去琢磨!
可他看着,怎么这油条卖得比田螺还快呢?才一会儿,就排上队了?!
卢栩倒觉得正常。
炒田螺毕竟是下酒菜,吃不了太多,还有人不喜欢吃辣。但油条不一样,老少咸宜的主食,少有不爱吃的,这时代都是大家庭,谁家没个五六口人,一人一根也得五六根呢。孙二爷来了,他们家人多,正稀罕着,一人就买走五十根三十个粽子。
他一买,狗子慌了。
揣着银子跑去排队,豪横地买走小半筐。
他们赌坊人也多!
油条又占地方,一人一根,还没多少呢,他篮子就满了,还得从早市卖篮子的摊位上补买一个篮子。
卢栩给他两个篮子铺上油纸,将油条整整齐齐放进去。
狗子趾高气扬地走了,那架势,知道的是他拎了两篮子油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拎了两筐金子炫富呢!
新老顾客一看这哪儿行,他们还没买着呢先没了一半,也不五六根买了,争抢着十根二十根地买。
不到一个时辰,卢栩一推车的油条粽子卖光,最后剩下的是他留着送人用的。连比平时少一半的炒田螺也被捎带着卖了大半。
卢栩早早就到了酒肆外,一份油条一份粽子送给掌柜,将田螺寄放酒肆,推车去粮铺买米。
“六斤糯米,六斤精米,五十斤面粉。”
伙计:???
震惊!你昨天不是刚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