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帛感觉一股电流从腰间快速向四肢百骸扩散,头皮发麻,血液凝固,他后背都绷直了,纹丝不动,却能感觉到脉搏贲张,脑子也嗡嗡嗡地响。
他结结巴巴:“我……我想洗头。”
霍曜想了想,忽然将黎玉帛打横抱起,放进浴桶,又小心翼翼地提着他的双足,将他的双足分别搭在浴桶壁板上,这样膝盖就不会碰到水。
瞬息变化之间,黎玉帛连个深呼吸都没来得及做,人就已经坐在浴桶里,双腿高高抬起,这是要杀猪吗?还是已经脱毛光秃秃的小白猪!
不对,这……这姿.势……
虽说他零经验,但还是看过漫画看过片的。
这姿.势,要是双足架在王爷肩膀上,就是另一番旖旎景象。
黎玉帛打了个激灵,连忙往脸上拍了点水,清醒清醒,驱除这个邪恶的想法。
霍曜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镇定自若地走到后面,给黎玉帛洗头发。黎玉帛忙道:“不敢劳驾王爷,我自己可以的。”
霍曜将黎玉帛头发打湿后,抹上桂花油,声音冰冷如旧:“你洗身子,本王帮你洗头,也好快些,不然水都冷了,又要着凉。”
哦,原来这样,是嫌弃我身娇体弱,呵呵。
黎玉帛抓紧时间擦洗身子,果然坐在水里比用巾帕擦拭要舒服多啦,如鱼入水。不经意间,他发现身上真白,比从窗纱泻进来的乳白色月光还要白,而且皮肤水嫩,身材比例堪称完美,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夸一句的程度。
那王爷为何还能安之若素,双眼连一点火花都没有?安安静静洗头,跟块木头似的。他就对我一点世俗的欲.望都没有嘛?
虽说黎玉帛打定主意,非必要不献身。但都这个地步,王爷居然还能把持住,也太伤人心了,他就这么没魅力吗?
还是说王爷身体有隐疾?
黎玉帛越想越觉得浑身燥热,水面热气好像把他脑子给烧坏了,太阳穴突突突跳个不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假意轻咳一声:“王爷,我腿有点酸了,能不能劳驾你帮我按一按?”
说出这话,他自己都惊呆了,要不要脸啊?简直是潘金莲附身!
霍曜不置一词,面上冷静如常,他将黎玉帛头发洗净,用巾帕包着。
之后他默默做个深呼吸,喉结滚动,咽下口水,才敢从后面走到黎玉帛对面。只是刚起身他就停下,因为发现身体有异,且异得顽强,异得过分,不便行走。
霍曜只好悄悄拨弄摆放好位子,提起衣袍,遮挡一二,才走过去帮黎玉帛按了按小腿,声音发涩:“是这里吗?”
他发现自己呼吸有点紊乱,立刻默念静心经施展内功,以平复躁动。
先前霍曜在黎玉帛身后帮他洗头,黎玉帛忍不住遐想腹诽,现在霍曜就在他面前,黎玉帛反而像含羞草似的,不敢大大方方地看他,双手在水面胡乱拍了拍,像两只小鸭子。
霍曜一碰,黎玉帛的双腿就忍不住往回缩,只是被霍曜按住,动弹不了多大程度,“别乱动,小心膝盖碰到水。”
“喔。”是黎玉帛无事生非,先撩起这场火的,现在王爷不仅没能扑灭火,反而不经意的对视,眸光烫得吓人,那场火更加熊熊燃烧。他低下头,便看见身体的火焰涨了起来,连忙拿巾帕挡住,尴尬地冲霍曜莞尔:“多谢王爷。”
霍曜忽然道:“你很白啊,腿也很光滑。”
危险,危险。
那目光就像猎人捕获了一只让他心满意足的猎物。
黎玉帛怂了,他认错,不该招惹这匹恶狼。他怯怯道:“梁王府风水养人,嫁进梁王府这么些天,我都养胖了。”
霍曜手上的力度恰到好处,捏得黎玉帛很放松很舒服,“每天吃那么多,胖也是理所应当。”
顷刻间,黎玉帛心口的火瞬间熄灭了,这是什么直男发言?霍曜,你是怎么娶到老婆的?!!难怪书里说你一辈子单身,你活该啊!
霍曜又道:“不过本王觉得你现在正正好,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也很匀称。”
这是何意?王爷这是在他一览无余的身体上,看到了哪些不该看的?
黎玉帛欲哭无泪:“我洗好了。”
霍曜将黎玉帛从浴桶抱起,这么被人尽收眼底地抱起两次,黎玉帛觉得是时候把羞耻心扔去喂狗,以后可以靠厚颜无耻走遍天下。
但当霍曜用巾帕给他擦身体的时候,他浑身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颊连带耳廓都红了,要不是他穿衣速度快,又得发生面对面直勾勾的尴尬。
羞耻心这东西真是玄妙,说来就来,想丢也丢不掉。
待黎玉帛穿好衣裳后,霍曜抱起他回房,人在怀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霍曜忍不住手上微微用力,似乎想让怀里的人再贴近,然后将其揉碎,融进自己体内。
黎玉帛抬眸就可以看到霍曜清晰又流畅的下颔线,还有额头微微凸起的青筋。他的怀抱很温暖有力很有安全感,他的步伐很稳当。
不知为何,被王爷抱着行走在朦胧的暗夜里,黎玉帛总觉得气氛有点暧昧。
他没话找话,望着空中的上弦月道:“月亮快圆了。”
霍曜嘴唇抿成一条线,喉间已经干涸,闻言开口道:“再过数日便是中秋,宫中会有中秋家宴,到时候你随本王一同入宫。”
入宫。宫里那些人可不好对付,黎玉帛记得原主被他们怼得体无完肤,霍曜不仅没安慰,还有点落井下石的意思。
但这是宫中旧例,皇族上下陪着皇上吃一顿饭,黎玉帛拒绝不得,他不自觉往霍曜怀里贴了贴。
霍曜垂眸看了一眼黎玉帛粉嫩的脸蛋,心尖一荡,将他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