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过了啊!”姚诠打了他一下,“我表哥是堂堂王爷,放尊重点儿,不过你还真瞧上谁了?”
江砚祈呵道:“安王爷聋,你他娘瞎,不愧是表兄弟,残得真均衡。我看上谁了?这场上还有谁被人踩在脚底下欺负?还有谁有那资格能被我看上?”
周遭闻言一静,默契般地将耳朵放了过来。
“啊?容王爷啊?”姚诠和周遭人的反应一样,他瞪了瞪眼,好半晌才道,“不是吧?真喜欢?”
“也不能说喜欢,他一个带把的,爷喜欢他做什么?”江砚祈大马金刀地翘了个二郎腿,往后靠在石桌边上,不甚在意,“你要是能帮我找个比他更好看的,爷立马就看不上他了。”
“害,你说话说清楚啊,我还以为你真他娘动了那心思,吓我一跳!”姚诠拍了拍心口,不客气地拆穿他,“那你不就是看上人家那张脸了、见色起意嘛!说得这么认真干什么?”
江砚祈不服,狡辩道:“他的脸也是他的一部分,我看上他的脸,可不就是看上他了吗?”
“成成成,随便您怎么说!”姚诠瞪了他一眼,笑嘻嘻地道,“好家伙,小郡王,您可真牛气,明明看上了人家,刚才还下那么重的手,这算什么?”
“世子爷,这就是你不懂了。”旁边一人挤眉弄眼,“小郡王求而不得,心里火了呗!这美人不懂情趣,不知道服软,小郡王趁机让他喝杯罚酒,出出气嘛!”
“就是就是,这拉下脸皮、温柔哄人的招数若是不行,那还不如粗暴些,直接要个痛快,让自己舒心!”
“去你的,就你们懂!”江砚祈一脚踹过去,笑道,“还有爷动的是脚,不是手。”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那你也不能下那么重的脚啊,都踢得吐血晕厥了,人家容王爷本就体弱,我每次见他,他都咳嗽,能受得住你这一脚吗?”姚诠撇撇嘴,“你也不怕人家记恨你。”
江砚祈转着脚尖,无所谓地道:“他本来就不喜欢我,之前蜀国公主那事儿帮我作证,是因为人家是君子,说不定暗自在心里骂我纨绔,说我上不得台面呢,可我不在乎他记不记恨,我要是想看他,他就得摆着张脸给我看。”
说到这里,江砚祈突然扫了眼四周支棱着耳朵偷听的人,不冷不热地道:“虽说爷对他没那份心思,可我就是见不得那张好看的脸白生生的,跟只鬼似的,他要是脸色红润些,不知道还得多好看呢!所以啊,都给爷听清楚了,在我对他的脸没有失去兴趣之前,往后除了我,谁他娘敢往容王爷身上搞动作,爷削死他,当然——”
他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道:“像安王爷这等身份,我是不敢有丝毫放肆的,只得入宫去三跪九叩,请陛下给我做主了。”
众人闻言不管真心还是奉承,都连忙答应了下来。
容王爷备受轻辱这种事儿,陛下不知道吗?那不可能,怕是第一次有人欺负容王爷的时候,陛下就知道了,可他没发话,没替容王爷做主,这才让底下的人越来越放肆,渐渐地好似忘了:容王爷本该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啊。
虽说陛下没有替容王爷做过主,可这些年来,也从来没人将欺负容王爷这些事儿抖到陛下面前去。不知道,不在意,可以忽略,可若是小郡王明明白白地告诉陛下——“诶,九五之尊,您儿子被欺负了”,那陛下就算是不看重容王,为了自己那张尊贵的面子,也得替容王爷做主。到时候欺负容王的人便成了对皇室不敬的人,陛下若是气得狠了,那怕是小命难保。
江砚祈显然是将这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纨绔子弟摸得透彻,一句轻飘飘的话比直接摁着他们打一顿有用多了,此时见众人都接连不断地承诺,他也满意地起身走人了。
目的都达到了,还跟傻子们凑一桌做什么?
墨余跟着他,说:“少爷,您这心可真是海底针!还有您可真了不得,皇子都敢踹,若被郡王知道了,又要挨打。”
“你懂什么,我是好心!”江砚祈嘟囔,“就是不知道大美人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他要是挨了两脚,脑子没有平日灵光了,误会了我的好意怎么办?那我这段时间做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到时候又得耍手段弄我,说不定还是要割我小鸟,不行——”
江砚祈脚下步伐加快,严肃道:“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