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被掀翻在沙发上,在后颈时不时碰一下的嘴唇张开,露出牙齿,毫不留情咬下去。
残缺的腺体明明分泌不出信息素,薛述却觉得自己尝到一股苦味,但又没有那么苦,甚至有点香。
身下的ga脊背绷的很紧,整个人像即将崩断的弦,细细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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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夜伴侣的病并不算严重,他发现很早,一直在积极治疗,再加上叶泊舟倾囊相授,把自己的研究成果都教给其他医生,所以伴侣病情十分稳定。
他只是担心,哪怕知道其他医生可以治好,也总是要来问最顶尖的叶泊舟。
叶泊舟也尽心尽力给他看,在家里看了两次病历本后,主动要求和唐星夜一起去医院做检查。
他提得自然平常,好像只是热情关心病人的医生。
唐星夜大喜过望,自然不可能拒绝,当即就站起来。
叶泊舟跟着站起来。
薛述还坐在沙发上,看叶泊舟侧身,朝唐星夜走去。
在他迈出那一步之前,薛述起身,按住叶泊舟的肩膀。
叶泊舟停下转身的动作。
薛述俯身,不轻不重的咬上他的耳垂,这才说:“我也去。”
即使已经见了好几次叶泊舟和薛述在一起的样子,唐星夜也对这两人的关系摸不着头脑,现在也不敢细想,只当没听见。
既然要跟着去,薛述自然不可能让叶泊舟和唐星夜一辆车。
星空顶的豪车,阻隔板拉下,薛述紧紧握住叶泊舟的手,追问:“要去见嫂子了,开不开心?”
叶泊舟没说话,手被薛述很用力的握着,应该是有些疼的,但他也没什么表情,只微微垂眸,好像知觉。
薛述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稍稍放开手,拇指摩挲着那块皮肤。
听到叶泊舟的声音,轻轻的:“开心。”
到了医院,被唐星夜带进病房,除了躺在病床上的ga,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唐星夜似乎也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有些小心翼翼的介绍:“这是我的伴侣温州宁,这个,是,我表弟,叶京易。”
他还记得上次薛述和叶泊舟的争执,这两个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原本是打算冷处理的,现在真的见到表弟,很是束手策不知道怎么端水。
叶泊舟倒是没什么表情,好像前几天说想见表弟只是一句玩笑话,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最普通的患者家属。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就看向病人。
薛述也没什么表情,只看着叶泊舟。唐星夜见过他这么多次,自认已经习惯他面表情气场强大的样子了,以为那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明明薛述表情不变,但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隔着小半个病房,唐星夜后背汗毛都要炸起来了,另外两个ga也有些诧异的看过来,又不约而同低下头。
站在薛述旁边的叶泊舟丝毫没有受影响的样子,泰然自若上前看温州宁的身体数据。
这一忙,就到了中午,唐星夜颤颤巍巍提出要请吃饭。
叶泊舟说可以,薛述没提出异议。
于是打算出发。
唐星夜自然以为是自己、伴侣、表弟一辆车,薛述和叶泊舟一起——他们两个的氛围别人确实也插不进去。
但叶泊舟却朝他走过来:“还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我们一起走。”
他走着,薛述还站在原地,只紧紧盯着叶泊舟的后背。
叶泊舟看叶京易,今天第一次和他说话:“您方便和薛先生一起吗?”
他没压声音,就是很普通的、语气温和的询问。
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薛述看着他的背影,几乎和唐星夜重叠在一起的身形,咬牙顶腮。
叶京易压根不敢看薛述,犹豫:“我可以自己打车。”
叶泊舟没说什么,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做。
薛述走上前,在叶泊舟身后站定。
他能看到叶泊舟漆黑的发顶,饱满圆润。
伸手按上叶泊舟的肩膀,却是对叶京易说话:“坐我的车。”
叶泊舟没回头:“谢谢薛先生。”
五个人正好面对面站着,薛述和叶泊舟看不到彼此的神情,但对面三人看得清清楚楚。
叶泊舟今天一天都没什么表情。
薛述跟了叶泊舟一上午,好不容易和缓下来的表情现在冷得能结冰。他低头看叶泊舟,但浑身冷气能把人冻死。
他俩都这么说了,叶京易只好应下来:“麻烦薛先生了。”
得到答案,叶泊舟自然往前,要和唐星夜站在一起。
他往前一步。
薛述的手悬空。
等叶泊舟上车、关上车门,薛述还站在原地。
叶京易默不作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薛述就看着刚刚叶泊舟站着的地方,小半分钟后,居然笑了。
他一直沉着脸也就算了,现在突然笑一下,叶京易汗毛直立。
但薛述只提步转身,司机过来后,他示意叶京易先上车。
叶京易根本顾不上礼貌和妥帖,带着一后背冷汗坐在副驾驶。
这边一路话。
那边唐星夜和温州宁早有预感,觉得叶泊舟也没什么说的,只是找借口。
果然,叶泊舟也只是问了两句在医院就问过的话,随后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偏头,倚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外看。
温州宁坐在他身边,有点好奇又有点关心,忍不住看这个好看厉害又有故事的ga。
冷不丁耳垂一缕头发往前荡去,露出头发下的白皙耳朵。
粉白的耳垂小巧单薄,边缘是半圆牙印。
仿佛老旧古堡外墙攀附的藤蔓,昭示着曾经发生过什么。
温州宁收回视线,欲盖弥彰的偏头去看窗外。
偏偏那个牙印,以及早上所有事情不断在脑海里回荡,最后还是没忍住,回头问叶泊舟:“叶医生有什么烦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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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定好的位置,服务人员带着五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带他们去能看到好看园景的包厢。
或许是为了应景,走廊也铺上鹅卵石。叶泊舟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小心踩到鹅卵石,稍稍踉跄。薛述心一颤,下意识想越过两人中间的叶京易去捞叶泊舟。刚伸出手去,就看到叶泊舟身前的温州宁回身扶住叶泊舟:“小心。”
可能是有些担心,叶泊舟站稳了他也没松开手,叶泊舟也没说什么,任由他牵着。
包厢很大,有着巨大落地窗,为了每个人都能看到好风景,并不是圆形桌子,而是长长的。唐星夜和温州宁最先进入,但没坐下,而是站在包厢中间等着。叶泊舟仿佛不在意这些似的,自顾自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温州宁犹豫着坐在叶泊舟身边,唐星夜就坐到温州宁身边。叶泊舟把手按在自己身边那个空位置上,回头朝叶京易说:“坐啊。“
叶京易去看薛述。
薛述笑了一下,坐到和叶泊舟隔一个位置的地方。
叶京易只能小心翼翼坐到那个空位上。
看他们坐定,服务人员问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得到答案后退出去,没一会儿送上来餐前小甜点。
薛述听到身边叶京易的声音:“是抹茶吗?”
温州宁回答他:“是薄荷——我挺喜欢薄荷的。”
——今天在医院一天,薛述就算不在意也知道,唐星夜的信息素是海盐加薄荷味。
说完,温州宁又问:“叶医生吃得惯薄荷吗?”
叶泊舟没说话。薛述把自己那碟甜点递到叶泊舟面前,回答温州宁:“他喜欢薄荷。”
一顿饭吃得食不下咽,温州宁似乎也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劲,吃完饭主动提出要司机送叶泊舟回家。他一句话说得妥帖体面:“叶医生没开车,和薛先生又不顺路,让司机送叶医生回去,也不耽误薛先生回去休息。”
薛述看叶泊舟道谢,倒是没说什么。
等温州宁的司机刚走十分钟,他敲开叶泊舟公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