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天?”
陶画从空调被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肩头散落零星红痕,不多,但颜色够深。
施砚坐在房间的另一头电脑前,正在处理文件,闻声合上电脑,缓步走回床边,等他过来时,陶画已经又闭上眼躺下了。
“第八天,”施砚轻轻捏住他的鼻头,逼迫他从昏昏欲睡中清醒,“待急了,想走?”
“没……别捏我。”
陶画晃晃脑袋甩开施砚,往下蹭了点,枕到施砚腿上,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问:“你准备关我多久?”
他被关进这栋海岛小别墅已经八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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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画的毕业旅行在六月底正式启动。
原本的计划是欧洲四人行,但临出发前两天,施砚半夜一点敲响了陶画的房门。
大四的时候他们已经搬出去住了,三个人平摊钱买了一栋陶画千挑万选的好房子。
为了保证能有足够的精力出去玩,陶画跟他们提前定下规矩,出门前五天不许晚上来他屋里瞎搞,旅行途中一晚顶多只能上一个人,而且不许连着两天都做。
至于为什么要提前五天,因为陶画已经预料到定规矩当晚他会被这三头即将禁欲的饿狼弄成什么样,如果不多留点时间休息,可能到出发那天他走路都不利索。
他担忧的对,那晚确实被玩掉半条命,差点脱水,第二天醒来腿根本合不拢。
陶画开门看到来者是施砚时有些意外,本以为是肖荀想骚扰他,刚准备教育肖荀两句。
他对施砚还是比较放心。虽然施砚平时在床上也没少折腾,但施砚有分寸,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心里门清,肯定不会这时候找他上床。
“换身衣服,走了。”
陶画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愈发茫然:“凌晨一点半,去哪?”
“去玩。”
施砚表情很认真,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
陶画收回“施砚有分寸”这句话,他猜施砚大概是最近压力比较大,一时糊涂才会想半夜带他出去玩。
也许是被大前天刺激的,毕竟那晚肖荀忘记给他灌酒了。
但是秉承“施砚不可能害他”这条信念,陶画还是老老实实换好衣服,做贼似的选择跟施砚私奔。
坐私人飞机走的,陶画晕机,睡了一路,醒时已经到了这座临海小岛,他窝在沙滩椅上,一睁眼就是日落。
海平面上的落日像是燃烧的火炬,照亮深蓝的海水和橘黄的天空,一半藏进水里,一半悬在空中,光影拉的很长。
陶画眯起眼睛,他只在网上见过海边落日,大三某天偶然和施砚提过一嘴,没想到施砚真带他来看了。
耳朵里传来踩动沙子的声响,陶画没看来人,支着半边胳膊,“这是哪儿?”
“哈曼斯,”施砚举起相机调整角度,把陶画和日落一起拍进镜头,“我的毕业礼物,一座私人岛屿。”
“现在你把它分享给我了?”
陶画偏过头,看到施砚正在拍他,想也不想先露出一个自以为最明媚的笑容,本来还想加个剪刀手,但自从上次拍照被肖荀吐槽老土后,他嘴上骂肖荀眼光差,心里却还是长了个疙瘩。
也许施砚也觉得剪刀手老土。
施砚想拍张远景当新屏保,可陶画一旦正面进入镜头,他的视野里就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放大再放大,他只想拍陶画。
“你的剪刀手呢?”
他记得陶画拍照很喜欢摆剪刀手,两根细长的手指压在眼睛边上,笑得好看,拍得也好看。
陶画立马举起胳膊:“在这!”
“给我拍成大帅哥。”
“好。”
起初两人谁也没主动提起要在这个岛上待多久,直到放纵疯玩两天后,陶画发现施砚还是不准备把手机还给他。
“明天回去吗?”
他含着满肚子精,黏黏糊糊地趴在施砚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腰,施砚今晚抱着他做了快三小时,从海滩溜圈完回来就在做。
做之前贴心地问他身体好了没有,做的中途可一点没留情,操完前面操后面。
施砚做爱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只喜欢让陶画也说不出话,他给出简短的回应:“不回。”
陶画被他掐着腰往下按,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抽搐,“那……啊……欧洲那边……”
“不去。”
陶画从施砚话里品出少有的赌气,一时半会觉得新奇,他从肩头上撑起来,眼睛含着水,撞一次就掉下来一滴,砸在施砚身上。
果不其然,没多久施砚就停了下来,他最怕陶画哭,不管在床上还是床下。
“欧洲旅行不是几个月前定好的,他俩知道我们来哈曼斯了吗?”
施砚抬手抹去他的眼泪,“不知道。”
陶画继续问:“你是怕我联系他俩,所以手机也不还我?”
这回施砚没有立即说话,那点心思被陶画摆到明面上提,就显得他十分自私小气,因为之前大二在寝室里已经签署了陶画亲自编排的《四人和平协议,虽然他并非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