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在,那就算了,我认,随便找个小宾馆住一晚,明早上回去。”宁钊眼睛很快地眨了两下,他喉咙滚动,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从脑门一路红到脖子根,庆幸还好天黑,陶画应该看不清。
“如果你在,我就把东西送给你。”
怎么可能看不清。
藏不住的心思都快砸人脸上来了。
他脸皮薄,陶画只随意一扫就看清那张红得像猴屁股似的脸,宁钊那些藏着掖着,说出口或是没说出口的弯弯绕绕被他猜的一干二净。
真是亏了。
他以为宁钊那天跟肖荀吵架说包养他是瞎说着玩的,早知道宁钊对他也有想法,他就该再吊施砚几天,对比对比两家出价再做定夺。
毕竟宁钊也很适合当金主,人傻多金,还是个性经验极其稀缺的小处男,做一次只要五分钟,不像施砚能搞那么久。
亏啊,亏大发了。
陶画悔恨不已,一气之下咽下这口气。
总不能同时谈两个吧,不道德。他道德底线向来很高,这样对施砚不公平,对宁钊也不公平。
不过转念又想,宁钊应该不知道他跟施砚的事情,他几天没回寝室,没告诉宁钊他是跟施砚待在一起。况且就算今天他跟宁钊搞上了,施砚也不知道,只要藏的够好,赚两份钱不是没可能。
别人不知道他有对象,不就等于他是单身?
反正他们这种人以后肯定会娶妻生子,不可能真的跟他长长久久,与其为一个人坚守贞操不如趁着年轻多捞点。
感情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连至亲骨血之间都能说翻脸就翻脸,更何况他们只是相处不到一年的室友。
喜欢会变心,真金白银不会。以后老了这几个人可能连毛都看不见一根,但有钱到哪都能当大爷,说到底还是钱靠得住。
什么这不公平,那不公平,他生来不是个富二代,他还不公平呢。这群富二代以后都得是剥削人民的资本家,共情资本家简直是个笑话,对自己公平就行。
陶画不到一分钟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他一不偷二不抢,有人上赶着送钱,求之不得,但主动的话不能他来说。
他清了清嗓子,抬起眼睛,佯装不懂,“什么意思?送给我,然后?”
“然后,然后……”临到紧要关头,宁钊却变得磕磕巴巴,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然后省笔住宿钱……我能不能去你家借宿?”
陶画眉心跳了跳,这一个两个的,说话怎么都不直接,明明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讲明白,偏要拐弯抹角,迂回曲折……
“不行,我还是忍不了,陶画,我有正经事要说。”
宁钊突然向前一步,摆出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表情十分坚定,像在读入党宣言。
“我叫宁钊,家住华北,名下四台车五套房,本科在读,父母安康,家底厚实,目前存款五千万,以后还能赚更多。”
陶画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让说直接点,没让宁钊把家底都给抖出来。
宁钊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趁着脑热继续:“我没谈过恋爱,没搞过暧昧,没嫖过娼,没去过夜店,只看过十部黄片,从小学起就年年拿三好学生,打飞机都是自己偷偷在卧室里弄,我绝对绝对绝对,比……某些人好上千八百倍。”
“今天来是想申请和你谈恋爱,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不会继续骚扰你,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现在就离开,下学期搬出寝室。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判断出来喜欢你的,但长这么大我只做过一次能看得见脸的春梦……”
话音戛然而止,陶画抬手捂住宁钊的嘴。他根本不在乎宁钊喜欢他的原因,要做出的抉择在听到“存款五千万”时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财不外露,跟我回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