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
“门主!那厮怎地还未到?等得我恨不得提刀去他那破殿里杀他一杀!”
“孔堂主,还请少安毋躁,我已派他弟子前去告知,想来这时他差不多已到了。”
李贤通还未进殿,便已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听到那句威胁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抖了抖袖子,缓步跨进大殿中,嘴里还不忘嘲讽一句:“你这老猴头,还是如此急躁,这般行事,将来怕不是要坏了宗门大事。”
“哟,老牛鼻子来了,你要是再不现身,我都能把你那堂口给扬了。”里面的人回应他。
大殿之上摆着三把椅子,一把摆在正中,另外两把分别放在左右,如今只有最左边的座位空着,想来便是等着李贤通坐下了。
“什么堂口?我等又不是市井混混,怎能这般粗口?”李贤通入座,向对面那人说道。
“嘿,别来这文邹邹的,老夫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门主,你现在脑袋在哪都不一定!”
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身体有些佝偻,须发尽是灰白,不过面色倒是红润的很,他穿着一身黑衣,粗看毫不起眼,但若是细细观之,会发现那黑衣之上似乎偶有鬼面闪烁,呈挣扎怒吼之势,最后又隐于衣下。
“呵,我还会惧你?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你我便出去决个生死!”李贤通不怒反笑,一口将战书发了去。
“我看也不用等一会儿了,直接来吧!这一天,老夫可是等了好久了!”老者直接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二位堂主,虽然不想打扰您两位的雅兴,但能否稍稍在意一下我这个‘微不足道’的门主大人?”一道奈的女声插了进来。
只见一女身着素白长裙,面蒙薄纱,清丽比,原本好好的一个人儿,此刻却是一手捂着额头,满面愁容地看着面前争吵的两人。
“哼!”
“切!”
二人同时把头一扭,虽说停了下来,心里还是隐隐不服。
“我把你二人叫来,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来吵去的,”常卿长叹一声,“若是要吵,也麻烦您二老找个离我远点的地方吵去,别扰了我清净。”
“那门主唤我二人,所为何事?”李贤通问道。
“却是与那正道有关。”常卿素手一挥,一件物什被她抛了上来。
待看清眼前究竟是什么东西后,李贤通与那老者皆倒吸了一口冷气,二人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是惊疑不定。
一只做工精巧的金环悬在他们面前,环上雕刻着繁丽的花纹,九个锯齿凸于环身,每个锯尖都被雕成了鸟头,仔细看去,那花纹也不是普通的装饰纹路,而是九个鸟头缠绕在一起的身体。暂且不论这金环的做工,而真正令他们吃惊的事情,是当他们看向金环时,眼中竟有一种火热的灼烧之感!
常卿见两人一言不发,便说道:“三日前,我门的斥候在卢水城附近走动时,在深林的一处水潭里发现了这个金环。当时它还在水底燃烧着,似是在保护自身不被外物侵蚀,那斥候调查了两日,见四周人埋伏,这才将此物带回宗门。”
“那斥候现在身在何处?”李贤通问道。
“死了。”常卿答道,“当时这金环是燃着火的,他拼了一条命才将它送回来,事办完后他也化成了一团灰烬。现在你们见不到火,是????????????因为我压制着它。”
“那门主又是如何得知此物与正道有关?”老者出声问道。
“孔堂主莫不是忘了?百年前,我门曾被一个宗门围剿过,只不过当时我还不是门主,孔堂主也不是堂主,”常卿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面向李贤通,“哦对了,李堂主那时还没有加入宗门,这些你可能不知道。言归正传,我父亲在带我逃命时,曾偷偷溜过正道后方,当时我亲眼见到这金环悬在一个女人身后,只不过她那金环有两个,不止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一只。”
老者点点头,显然是想起了那次围剿,他皱着眉头看着这只金环,面露惊色。
“这金环上的火息至阳至烈,不带一丝杂气,确实像是正道的手笔,而且瞧这做工,怎么看也至少是一位长老的法器。”老者说道。
“二位堂主见多识广,能否看出这是哪一门派的法器?”常卿问道。
“门主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方才门主已经说了围剿的那个正道有这金环,那这肯定也该是那正道所属的门派的东西。”老者答道。
“可问题就在于,我并不知道那人所属是何门派。”常卿苦笑道。
“门主也不知道?那老身就更不知道了!门主你也了解我,我这人就爱猫在屋里,外面的事一概不知,问我还不如去找人算一卦呢!”老者破了防,连连摆手摇头。
“是那四象门的。”
常卿两人看向突然出声的李贤通,对他能一口道出是何门派感到些许惊讶。
“而且,还是属于四象门中四阁之一的朱赤阁,这东西,保不齐是那阁主之物。”李贤通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