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羽七魂出窍般,定定的瞪着眼睛,眸底湿润的光颤抖着坠入无尽恐惧。
暮年忙用下巴抵住她的头转向自己的胸膛,
“阿羽,别怕。”
头顶落下呢喃的轻声,对她吓到的反应极为满意,绯薄的唇欣然弯起笑弧。
阿羽知道怕,就不敢不听话了。
随着暮年走下楼梯,慧姨的头插在花瓶里,惨白死气的脸逼近眼前。
风之羽猛然呼吸过来,大口大口喘气。
“慧姨……”
她一开口,嗓子粗哑的不成声,因为过度惊吓的身体卧在暮年怀里虚弱无力的挣扎。
“放开我!”
风之羽声线微弱,低哑嗓音的牵扯出恐惧的恨。
极致的恨伴随着无力反抗的折磨绕着她,就连眼泪也没法落下。
风之羽受惊过度,一时间滞着呼吸没喘过来,眼睛一翻窒息昏过去。
墙角里椭圆形的大花瓶溢出条条血线,一根根爬满地板,淌过暮年脚下。
踩过一路的轻浅血脚印……
村里头的大巴车翻山越岭,汽笛嗡嗡鸣响,
刺耳的喇叭连连不断提醒集市上的人群让开车道
风之羽眼皮沉重的睁不起来,身体无力的靠在温热胸膛里,清冽的木松香萦绕鼻尖。
从没有过一刻,她是如此讨厌这个味道。
她不知道暮年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这一路经历两天三夜,风之羽几次趁着在服务区吃饭,上厕所的时候逃走,结果都是被暮年抓回来。
他强行掰开她的嘴,喂给她一颗清甜的荔枝糖果。
风之羽很快便睡过去,次次醒来都是头昏脑胀。
前几次醒过来,车窗外还是城市夜景。
这回睁开眼,直接是到了乡土气息浓重的集市。
满大街的大爷大妈,还有脸皮跟暮年一样干裂得起皮屑的留守儿童。
视线往下,风之羽看向车窗外的泥巴马路,
平整的眉心拧一团,无意识的往暮年怀里钻了钻。
在恶劣陌生的环境,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下意识的把暮年当做依靠。
风之羽从窗外转回视线,发现粗陋的车厢满座,
狭窄的过道也挤满了男女老少,满车的烟酒汗臭气扑面而来。
深麻色的布艺座椅显而易见的污垢,车顶上还有两个积了厚灰的老式吊扇。
风之羽看得眉心深皱,厌恶全写在脸上。
背上忽然被温柔的拍了拍,像是安抚,
“阿羽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视线一转,目光落在暮年身后的椅背,上面污垢灰黑油亮。
大巴车忽然一个急刹,风之羽胃里翻腾恶心,打了个干呕。
“阿羽!”
暮年急忙去拍她的背,声线压得很低。
风之羽又开始头脑发晕,浑身瘫软的往暮年身上倒。
“好难受……”
她低低呜呜的小声说话,娇软的暮年心口颤了颤。
暮年手臂一紧,圈住她的腰身按进怀里。
她本就坐在他腿上蜷了一路,座椅空间狭小伸展不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