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孩儿似乎对自己正在吃苦的事情浑然不觉,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苏瑾屏,似乎对她很有好感。
苏瑾屏鼻头一酸,沙哑着说道:“我在军营里的厨房工作,你跟我回去,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拿些吃的。”
说完,她拉住孩子的小手,走了足足快一刻钟才返回了厨房。
蓦地一看,正巧厨房里没什么人。苏瑾屏赶紧拿出些吃剩的饭菜端给孩子。
男孩儿依旧狼吞虎咽。
“捂得这么厚不热吗?当心捂出痱子。”苏瑾屏觉得大概这小男孩长期一个人生活对于苦和难受没什么感觉了,就像只幼兽一般活得原始。
“脱下来吧!”苏瑾屏建议说。
男孩儿偏着头怪怪地看着她。
苏瑾屏想了想,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来,我帮你脱。”
接着,她轻巧地伸手掀开男孩儿的棉衣,柔柔地脱了下来。男孩儿遍体鳞伤,许多结疤的地方,还有多处紫色的清淤,看的苏瑾屏胸口发闷。
原来,他穿得这般厚实是为了遮挡住身上的伤痕啊!
苏瑾屏眼眶酸涩起来,鼻子闷闷地抚了抚孩子的头顶,发出了微弱的低泣声。
男孩儿看得似懂非懂,低头继续吃饭。
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愤懑的声音:“那个骚货,贱杂种,让我找到她非得打死不可。”
男孩儿一听这个声音蓦然显得十分害怕,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黑亮的眼底中露出了一丝惧色。
苏瑾屏吓得一顿,也不淡定了,问道:“怎么了?”
孩子仍不说话,转身便跑了。
苏瑾屏恍惚了一瞬,才发现他的棉衣还在自己手里,正想追上去还给他,忽听背后有人喝道:“阿菊,你给我站住。”
苏瑾屏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那人在喊自己。阿菊是苏瑾屏后取的名字,为了不给尚书府添麻烦,她就一直沿用着。其实对于苏瑾屏而言,叫什么名字无所谓。
“你在叫我?”苏瑾屏回头问。就见来的女人双眼如同灶膛里的柴火,火星子四下开溅,怒意汹汹的。
“阿菊,你这小贱货,当贼便当贼,为什么要偷我的钱?”
苏瑾屏觉得荒唐,下意识回了一句:“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诬陷我偷你钱?”
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苏瑾屏猝不及防,直直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女人指着手里的钱袋子说:“老娘手里的就是物证,你把偷来的钱都藏在这里了是不是?每天晚上你还偷偷的数,若不是被人暗中窥探到跑来告诉我,老娘还抓不到你这只小耗子呢!”
苏瑾屏一见她手中的钱袋子正是自己的,眼神冷光一抹,嗔怪说:“这是我丢的钱袋子,快还给我。”
说罢,一头撞进她怀里,给那女人顶得一个趔趄。女人栽倒在地,嘴上仍不依不饶。苏瑾屏哪管这些,怒气冲冲地就去抢她手里的钱袋子。
女人死死不放手,苏瑾屏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呲起小白牙一口咬在女人白皙如藕的胳膊上,登时留下红彤彤的两道牙印。女人这才松开了手。
苏瑾屏拿起钱袋子,眉目绽开,心中登时舒慰了许多。
岂料,倏然间,她竟然又被人踢倒在地,抬头一看,原来对方此时居然又多了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