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邻们都知道潘氏的那些破事,当下众人只道是潘氏还在泼皮抵赖,倒也没人去当回事。
“妇!你还在胡言乱语,还不快快如实说来,你是如何害了我家哥哥!”
武松听了更是怒火中烧,他一脚踢在了潘氏的腰上,将潘氏踢了打了好几个滚,直到撞到墙边方才停了下来。
这一脚踢的潘氏两眼发黑,但她知道自己命悬一线,这一刻她居然没有感到疼痛,只管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大郎啊,你可看见了,叔叔这是要灭口啊!”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大家都愕然地看着潘氏,正在记录的胡正卿更是停住了手中的毛笔,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武松:
“都头,这写还是不写?”
武松为人光明磊落,现在还是一个大宋朝的顺民,所以他才会请来街坊邻居来给自己作证,所以当潘氏喊出杀人灭口的时候,武松自己听了也是一愣。
当听到胡正卿问自己该不该去写时,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武松脱口而出:
“你且写来,这里说的什么话,你一句也不可落下!”
“大郎啊,你可看见了,叔叔这是要灭口啊。”
胡正卿提笔写了起来,可能是怕自己记不住,他还一边写一边念叨。
见众人都支楞起了耳朵,潘氏的胆子大了一些,她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忍住疼痛对着众人一个万福:
“诸位高邻,叔叔今日想要杀奴家,诸位今日给奴家也做一个见证,若是奴家真的该死,那奴家死而无怨,但若是奴家被人冤死,还请诸位高邻去衙门通报一声,奴家先行谢过了。”
潘氏本是一个极有风情的大美女,在座的高邻们也都不是什么柳下惠,被她这么梨花带雨的一哭,这帮人心里早就我见犹怜了,于是纷纷点头称是。
王婆更是一个人老成精之人,她本来就没有承认的打算,一看潘氏开始即兴表演,当下也赶紧开口鼓噪起来:
“娘子只管照实说,胡先生都写在纸上,众邻居也都听着哩。”
“你这妇快些说来!但有一句假话,俺武松定不饶你!”
“诸位高邻,且容奴家一一道来。”
潘氏又给众人道了一个万福,这才悲悲戚戚地说了下去,“奴家的确和西门庆有些私情,这个奴家认了,可要是说奴家害了大郎,那可是冤死奴家了。”
“你这妇!”
武松听了勃然大怒,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哪里容得下潘氏再哪里狡辩,当下怒喝着冲了过去。
而这一次潘氏有了防备,她知道武松一定会扑过来,所以在说话间就已经开始躲闪,当武松跳过去捉她时,她早就已经从桌子底下钻了过去。
武松一下扑了个空,当他返身又要冲过来时,潘氏却抱着张老头儿的小腿放声大哭:
“叔叔不容奴家说完就要灭口,各位高邻可要给奴家做个见证啊。”
张老儿无奈之下站起身来,他对着武松拱了拱手:
“都头且慢动手,小老儿和乡邻们只是来做一个见证,都头总要让潘家娘子把话说完才是,等日后到了衙门,乡邻们也好有个说辞。”
这些邻居都是被武松强迫过来吃酒的,见潘氏说出灭口的话时,也都担心惹出事端脱不了干系,当听到张老头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纷纷出言赞同。
武松强忍着怒气来到潘氏面前,揪着她的头发来到武大郎的灵前扔在地上,不过这一次倒也没有出手再打,只是拿着刀比划了一下:
“妇快说!”
那妇人这时已经镇定了不少,她慢慢起身对着众人盈盈一拜,这才扭头看着武松,那双勾人魂魄的俏眼忽然露出了悲戚之色:
“二郎,奴家的身子你也见过,你要是不愿奴家和那西门庆来往,奴家依你就是,你就饶了奴家吧。”
卧槽!
这是高邻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打虎英雄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