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败去二十余里,了残兵,欲来瓦岗,忽有圣旨到来,说:“外离石湖刘留王,起兵来犯登州,令杨登州镇守,不可擅离。”杨无奈,只得上本,举潼关总兵魏文通,攻瓦岗寨,自登州镇守。那刘留王闻得杨已,亦兵去,若杨一离登州,他又引兵来,因此杨不敢远离,按下不表。却说炀帝得了杨本章,下旨魏文通领本部人马,攻瓦岗,又差大将杨讷镇守潼关。魏文通点齐十万雄兵,杀奔瓦岗而来,离门五十里下寨。徐茂公得报,不与兵,暗暗差齐国远、李如珪、金甲,童环、梁师徒、丁天庆,带一千人马出东门,转总口等候。说秦叔宝雷州鼓来,远远见有人马正在扎营,吩咐从人,将龙凤鼓藏在树,自己一马冲来,大喝道:“何处人马?闪开让!”魏文通方下寨,见有人冲营,遂捉刀上马出来。叔宝一见,有些胆寒道:“原来是你!”文通见是叔宝,大喝道:“好盗,前日你走了,日相逢,吃我一刀。”两人遂战十余合,叔宝力怯,马就走。文通催马赶来,却逢王伯当金州钟来,看见魏文通追赶叔宝,伯当忙弓箭,开弓射去,正中魏文通肩窝,翻身落马,手下将官急忙抢救去。那十万兵见主将杀,慌忙退去,齐国远等拦住去,大:“投降,免我诛戮。”十万大兵,有的弃刀降顺,有的落荒而逃,有的不降杀。众将大胜兵,齐瓦岗。叔宝、伯当,一齐缴旨。咬金见得了数万兵马,十分快,吩咐大摆御宴,吃酒贺功,不表。
说炀帝闻报魏文通大败,十万兵降的降,逃的逃,十分大惊,便问宇文化如何是好。此时杨素出镇黎阳,因此兵权尽归化。当下化就举兵部尚书、征戎大帅、长平王邱瑞,大有将,可当此,必破瓦岗。炀帝依奏,召过邱瑞,封为兵马大帅,领十五万雄兵,攻瓦岗。扬帝又问:“谁敢为前部锋?化次子宇文成龙道:“臣愿挂锋印。”炀帝大喜,封为正印锋,化欲待阻住,奈圣旨已下,无可奈何,退朝府,埋怨成龙道:“你没有本事,如何挂锋印?此去若有一失,性命难。”备一副厚礼,来见邱瑞说道:“愚男成龙,不自揣菲,冒挂锋之印。老夫因圣旨已下,难以违令,千岁若到瓦岗,乞相看一二,兵之日,自当重报。”邱瑞道:“这事自当从命。”化大喜,家将把金银礼物送上。邱瑞正色道:“丞相若送金银,是以利心动邱瑞耳!本藩不敢领命。”化见他色变,连忙道:“千岁既然不,老夫不敢相。”则家将,辞府,邱瑞退入后堂,夫人与公子邱福迎,邱瑞就把出征之事,说与夫人道。夫人闻言,暗暗悲伤,只得吩咐摆酒送行。次日五,邱瑞点齐人马,三声炮响起行。
邱瑞领了军马,一浩浩荡荡,来至瓦岗,炮营。探子飞报入朝说:“兵部尚书邱瑞,领兵十万,在城外营。”咬金忙问茂公,有何妙计。茂公道:“臣有一计,包十余万雄兵,不出两月,尽降主公。”话未尽,又有探子报道:“启上大王,隋兵锋宇文成龙在外讨战。”茂公单雄出兵,许败不许胜。雄得令上马而去。咬金道:“出兵要胜,如何反说要败?”茂公道:“兵机不可预泄,到后自然明白。”那单雄出城,与成龙战了十余合,若说这样将官,不消一二合,就可擒来。雄因奉军师将令,虚闪一槊,马败入城去。成龙纵马赶来,又抵关讨战,次后又令秦叔宝出来,又败。遣齐国远、李如珪、金甲、童环前去,个个败。一日连败十五员大将,得胜鼓营。邱瑞大喜,摆酒赏功,遂写书一封,差官上长报捷。次日宇文成龙又抵关讨战,瓦岗诸将坚守不出,成龙令军士大骂,城中只是不出。一连半个月,不见有一点动静。成龙那一日到关大骂讨战,茂公令叔宝出战:“只三合内,可把他生擒来。”叔宝得令,上马出城,与成龙战无三合,拦开刀,把成龙擒过马来,拿入城去。小军飞报入营说:“锋他擒去了!”邱瑞闻报大惊,下令紧守营门,不可出战。
叔宝把成龙拿入城中,茂公吩咐斩了首级,石灰拌了。茂公早已下一个夹底的竹箱,把头在箱底下,前日有邱瑞的地书,魏征照笔迹写了一封,王伯当带了五十个人并竹箱与许多行头,包在袱肉,吩咐如此如此,不可泄漏。伯当领命,与五十人到夜间,悄悄出城,从竟奔长而来。
到长,伯当只一人了竹箱,余人在兵部衙门左边相等,自与那拿竹箱的,竟往宇文丞相府来。到了府门,伯当上前道:“众位哥们,相爷可在府中么?”门上的道:“相爷在朝未,你是那里来的?”伯当道:“我是瓦岗寨中邱老爷差来,有书一封,竹箱一个,送与相爷。既相爷不在府,书与竹箱,都在此。我往处去了;相爷到后,来讨书。”说罢,就将书与竹箱,递与门上人,自与随来的这个人,竟往兵部府门后边,一条僻静巷内去了,那五十人正在内边相等。伯当开包袱,出行头,个个扮起来,把囚车装好了,竟往邱瑞府中。一声:圣旨下。夫人与邱福出来旨,便开读道:“邱瑞无故伤杀大将,把家属拿下。”众人动手拿了,齐囚入囚笼,赶散众人,将拿来的包,把囚的人都包了头。出了府门,把一张假封皮,贴在门上,飞奔出城,往瓦岗去了。说宇文化府,家将禀道:“方有邱老爷差官,把书一封,竹箱一个,送与老爷,停一会要来讨书。”化开竹箱一看,却是的。细看底下,又有一个屉儿,抽出来一看,见是一个人头,不觉吃了一惊。仔细看来,原来是自己儿子的头,忙把那封书拆开一看,却说:“你儿子恃功,不把我帅在眼内,屡次违我军令,已把他斩首,此告。”化看罢,大哭、大骂:“邱瑞老贼,我子与你何仇,把他斩首!”入朝把邱瑞的书,并儿子的头,与炀帝看。炀帝大怒,着锦衣卫去拿邱瑞家属。锦衣卫领旨出朝,来到兵部衙门,见门上贴上封皮,细细问了居民,旨道:“附近居民说,早上有校尉到府,把家属尽行拿去了。”炀帝闻言大惊道:“朕却不曾有么旨意。”化跌足道:“这是邱瑞降了瓦岗,暗暗差人盗家眷去了!圣上如事不宜迟,可差官前去,若邱瑞还未曾降,可赐他三般朝典,令其自尽。”炀帝差官一员,校尉四,飞奔瓦岗行事,此话不表。
说王伯当赚邱瑞家小,到了瓦岗,茂公吩咐拾房屋,好好顿。遂令叔宝出城讨战,叔宝得令,领军炮出城。邱瑞闻报,就令大小官将,摆齐队伍出城。两军相对,叔宝横枪在手,欠身说道:“将军在上,小将秦琼,甲胄在身,不能全礼,马上拱了。”邱瑞连忙礼,声:“秦将军,老夫闻你是个英雄,为何这反贼勾当,岂不可惜?不如下马投降,本藩也不计你从前之过,你个将官。你意下如何?”叔宝道:“将军但其一,不其二。当皇上无道,杀害忠良,英雄并起,料来气数不久。我瓦岗寨混魔王,有仁有义,赏罚分明,将军不如降顺瓦岗,亦不失为王侯之位。将军意下如何?”邱瑞大怒道:“好匹夫,焉敢来说本藩,看家伙吧。”遂把双鞭来,叔宝招枪一架,大战四十余合,不分胜负。邱瑞暗想:“叔宝本事高,不如用独门鞭死他。”遂把双鞭并为一条,将下来。叔室将枪往上一架,就趁此把枪往后一拖。邱瑞的马拖近,叔宝双手扯住了邱瑞甲带,要提过马来。此时邱瑞见叔宝扯住甲带。心中慌了,却将鞭下,一把捧住了叔宝的头。叔宝把带一扯,说声:“过来!”邱瑞也把头盔一捧,说声:“过来!”两下一扯,一齐跌下马来。又是你一般,我一扯,叔宝扯断了邱瑞甲带,邱瑞扯落了叔室盔缨。大家不好看相,各自兵。
邱瑞营,换了战袍,忽把长家人邱天宝到。邱瑞他进来,天宝入营,哭拜于地,邱瑞忙问其故。天宝细述前事,邱瑞大惊道:“宇文成龙是瓦岗拿去,那有此事?”外边又报公子到来,邱瑞一发疑心。邱福来到营中,拜了父亲,那邱瑞忙问道:“你已拿,缘何到此?”邱福道:“此乃瓦岗寨茂公之计,要爹爹归降,如家属俱已赚在瓦岗城中,孩儿来奉请。”邱瑞闻言,急得窍生烟,一些主意全无。又见传报说:“天使到。”邱瑞了圣旨,差官开读道:“邱瑞顺瓦寨,故杀大将,令自尽!”旨未读,邱福大怒,一刀砍了天使。邱瑞大惊,邱福道:“爹爹,这样昏君,他何益?瓦岗混魔王,十分仁德,不如归顺了吧!”邱瑞长叹一声,吩咐邱福去通报,使拾十五万人马,归降瓦岗。咬金率领众将,迎入城,设宴庆贺不表。说隋朝天使的校尉逃长妾,飞损入朝。炀帝大怒,问谁敢领兵瓦岗,宇文化道:“若非上将,焉能胜?有山马关总兵裴仁,他有三子,长绍,次福、三庆。这庆虽只十二岁,他用的两柄锤,却有五升斗大,重三斤,从未遇过敌手。圣上可差官召他来,封他为帅,他若提兵前去,必破瓦岗矣。”炀帝大喜,差官星夜往山马关,宣召裴仁。
差官飞马到关,裴仁父子了旨,时起行。来到长午门外,问圣上何在,黄门官道:“圣上同国丈在紫微殿下模。”裴仁见说,率三子到紫微殿,果然炀帝与张大宾,对坐下棋,裴仁与三子俯伏于地,说道:“臣山马关总兵裴仁父子朝见,愿我皇万岁!”炀帝一心下棋,那里听得?仁宣一遍,又不曾听得。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不见动静。裴庆大怒,立起身来,走上前,一把扯住张大宾举起来。炀帝吃了一惊,忙问道:“这是何人?”裴仁道:“是臣三子裴行俭,小庆,因见国丈与圣上下棋,分了圣心,不理臣等,故肆如此。”炀帝道:“原来是卿,朕实不,快下来!”此时国丈肚子扯住喊痛得紧,大:“将军手!”那庆又闻圣冒说:“快下他!”竟把他一抛,跌在地下,皮都抓下了一大块。炀帝看庆年纪不大,又如此勇猛,心中大喜,便:“裴爱卿,朕封卿为帅,卿子为锋,兴兵征讨瓦岗,得胜来,另行升赏。”又道:“朕欲封一位监察行军使,以观卿父子出兵,不何人可去?”张大宾道:“臣愿往。”炀帝大喜,就封大宾为行兵都挥,天下都招讨,四人谢恩而出。
那大宾怀恨在心,想要害他父子,遂点起十万雄兵,克日兴师,离了长。张大宾下令:金隄关,然后攻瓦岗,以此兵到金隄关下寨。张大宾吩咐裴庆道:“限你日要金隄关,若不得关,休想来见我!”庆心中想道:“呀,是了,我晓得张大宾记恨我提他之仇,欲害我父子了!咳,张大宾,你若识时务便罢,若不识时务,我父子一齐降瓦岗,看你怎生奈何我?”吩咐带过马来,那匹马竟像老虎,不十分高大。庆拿两柄“梅亮银锤”,各种二十斤,飞身上马,跑到关前讨战。
守关将官乃贾闰甫、柳周臣,得了报,上马领兵,出关战。二人一看裴庆年纪甚小,手中拿斗大两柄银锤,心中奇异,喝问道:“来将何?你手中的锤敢是木头的?”庆道:“我乃山马关总兵裴仁三子裴庆便是。我这两柄锤,只要上阵人,你我是木头的不是?”贾柳二人大笑,把刀一齐砍下。庆把两柄锤轻轻往上一架,贾柳二人的刀,一齐都震断了,二人虎口也震开了,只得声:“好厉害!”马就走。庆一马赶来,二人方过吊桥,庆也到桥上。城上军士认了自家主将,不敢箭,倒庆冲入城来。贾柳二人,只得奔向瓦岗去了。张大宾领兵入金隄关,遂向瓦岗而来。
不说张大宾领兵前来,说瓦岗寨这日程咬金升殿,众将拜毕,忽报金隄关贾柳二位老爷,在外候旨,咬金宣进来。二人入殿俯伏,声:“主公,不好了!”把裴庆勇猛难当,说了一遍。咬金道:“这是你二人无用,待他来时,必要杀他大败而去。”这时闪过邱瑞,说道:“主公有所不,这裴仁第三子庆,论他年纪,不过十来岁,使两柄银锤,英雄无比。若是这位小将来了,大家要小心。”咬金听了微笑,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