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不通，严成锦只好重新找借口，“他们吧，他们现在没空。艺术家嘛， </p>

你懂的，都日夜颠倒着过。” </p>

“什么坏习惯，不会秃头吗。”闻佳音虽然不满，好歹接受了。她摆弄着小天才电话手表，“好吧，正好有时间，我们先去一趟公司。” </p>

闻佳音平衡之术玩得很溜，不但同意了吴总的宣传计划，也支持侯总的招新方案，打算给公司注入新鲜血液。 </p>

第二轮面试就在今天。 </p>

侯总扯着闻佳音这张大旗，非得咬下吴总一块肉，招聘会办的有模有样，想重新找一个新市场经理。 </p>

闻佳音到时，面试已经开始。吴侯朱三位总和舒季媛都在，舒季媛一看她，立即把位置让出位置，还抽空瞪严成锦。 </p>

第一位是位博士后，今年四十多岁，专门研究市场销售。吴总对他很有兴趣，两人已经聊了一会儿。 </p>

闻佳音听了几分钟，问了几个专业问题，让人走了。 </p>

第二位面试者是Enor </p>

闻佳音同样跟他聊了一会儿，时间比上一位长。 </p>

第三人位面试者最年轻，是个姑娘，今年硕士毕业，学的耳机技术对口专业。 </p>

这人是朱总留下的的，为了让闻佳音发现小姑娘的好，有意问了几个很学术性的问题。 </p>

也不知道闻佳音听懂没有，她似乎对这姑娘没兴趣，压根没和她说话。 </p>

“抱歉，我身体不舒服，先告辞了。”她冲三位总商业微笑，“后续麻烦你们了。” </p>

三人起身相送，侯总挤进c位，又夸她日理万机，又嘱咐她保重身体。 </p>

那姑娘跟着起身，满脸不知所措。 </p>

等到楼下，闻佳音对舒季媛说：“三天后，让那姑娘入职。” </p>

严成锦旁听了全场，十分惊诧，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到这一步的。舒季媛早预料到一般，表示自己知道了。 </p>

等两人拐出耳机厂大门，严成锦才想问个明白，斜刺里冲出来一辆大摩托，正正拦在他们车子前。 </p>

严成锦忙踩车，问闻佳音，“你没事吧。” </p>

“没事。” </p>

闻佳音看向前方，车手摘下头盔，是个很瘦的女人，短头发，颧骨有些高。 </p>

是段小杏。 </p>

巨大的刹车声把看门大爷吓出来了，他从传达室里伸出脑袋，“哎呦，段小杏你终于见着咱们厂长了。” </p>

闻佳音下车，“找我有事？” </p>

段小杏连着几天扑空，语气很冲，“领导了不起吗，不用按时上班？” </p>

闻佳音不跟她计较，语气很和气，“领导公司太多，挨家走访，才走完一遍。” </p>

这富炫得真有低调。段小杏给噎得说不出话。她摸索着头盔，好像重新有了底气： </p>

“我是耳机厂的销售冠军，段小杏，我们厂去年的订单一大半是我拉回来的。” </p>

“辛苦你了。” </p>

说完这句，闻佳音便不再说话，只安静等着。 </p>

段小杏犹豫半天，下定决心似的，问：“你是怎么当上‘八达集团’总裁的？” </p>

闻佳音眯眼，“你对‘八达’的总裁位置感兴趣？” </p>

段小杏脸上露出些许憧憬，很快又自嘲一笑： </p>

“你知道的，这世界很多工作不适合女人。我想知道，如果女人选择了她不适合的工作，她的天花板能有多高。” </p>

闻佳音了然。她不藏私，说道：“因为我是富三代。‘八达’集团的那个‘八达’，是我爷爷。” </p>

段小杏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脸上立即露出失望。她心灰意冷地转身，闻佳音又说：“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很有优秀。” </p>

“我比那些副总，董事们更优秀，公司的利润表就是我的证明。” </p>

“这就是我成为‘八达’总裁的原因。” </p>

“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每一个位置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我想他们的天花板是一样。” </p>

“我也听过很多人说，女人适合什么位置，不适合什么位置。但女人适合的位置上也有男人，在不适合女人的位置上也有女人。他们同样出色，同样把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 </p>

“我想，只要有某个岗位上有一个女性，就证明女性是适合这个工作的。” </p>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天花板在哪。毕竟我现在也没摸到。” </p>

段小杏嫌弃地撇嘴，小声嘀咕：“什么适不适合，还不是被人排挤出来了。” </p>

但她表情已经舒展开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