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低着头,抬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儿子夏侯伍,淡淡的说:“这算什么好消息?他们俩是我的弟弟,是你的亲叔叔,他们被抓了,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夏侯伍不解的问:“可是,他们两个联合起来陷害你,现在被抓了,是罪有应得,父亲为什么不高兴?”
夏侯楙说:“毕竟是血浓于水,他们是我的亲弟弟,他们可以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他们不义。况且,你觉得他们被抓了,事情就完结了?他们的夫人肯定会上门闹翻天,你就等着迎接你两位婶婶的吵闹吧。”
其实夏侯楙心里也恨透了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这两个弟弟,他们不仅害得夏侯楙差点丢了性命,还使夏侯楙失去了攻破蜀国的最佳机会,对整个天下局势的影响很大。夏侯楙很怕万一有一天,那些胡人趁着汉人战乱不断,突然起义造反,反抗汉人的统治,那将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夏侯伍刚出去,夏侯蕊又进来了,对父亲说:“父亲,你快去看看母亲吧,她都哭成泪人了。”
夏侯楙还是一脸疲态,淡淡的说:“让她哭吧,我去劝也没有用,我去看望她,她一定认为我是去看她笑话,她一定会说我假惺惺,她还会哭的更伤心。她想陷害我不成,结果现在自己失了面子,被皇帝下诏怒斥,还从此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既然她现在伤心,该哭就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一些。你去陪着你母亲就行。”
夏侯蕊答应了一声:“女儿谨遵父命。”
夏侯楙又问了一句:“让你嫁给秦秀,你不会觉得委屈吧?前几天见过秦秀了吗?他虽然有些书生气,不像你哥哥那样阳刚,但也是一生正气,我觉得他能够配得上你。”
夏侯蕊羞红了脸,说:“女儿听从父亲安排就是。”
夏侯楙说:“嗯,等我休息一天,明天就去秦府跟秦朗商议婚礼之事。你去陪你母亲吧。”
夏侯蕊给父亲做了一个万福,然后就退出了书房,不再打扰父亲休息。
夏侯伍站在家门口等着婶婶上门来,果然不出夏侯楙所料,半个时辰之后,两辆马车停在了夏侯楙府邸门前,从马车上下来的三十多岁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的夫人。她们俩下了马车就开始嚎啕大哭,径直朝夏侯楙府邸内走去。
夏侯伍拦住她们,并训斥他们说:“你们还好意思到我们府上来闹事,你们的夫君子臧和子江可是害得我父亲差点被砍头!我看你们两家就是活该!”
可是两位婶婶大吵大闹:“哎呀,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毛孩子,对你两个叔叔这么不敬,敢直呼其名,还敢说你两个叔叔活该,我看你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你个天杀的子林,你害得我们家子臧好惨哪!”
夏侯伍看到门口围了好多街坊在看热闹,觉得在门口闹确实有失颜面,还是放两位婶婶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