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达咂了咂嘴,耸耸肩,很是可惜的样子:“当年都怪李景遂那个毛头小子,我和你娘认识的时候,他还在逛青楼喝花酒呢!你娘是画舫佳人,弹得一手好琵琶,又唱的一手好曲,我是极爱听的,可惜是那日醉了酒,就跟那个毛头小子说了,让他们兄弟两个捷足先登了!”
“那我娘就没跟你说上什么话?”
“那自然是有的,她说,景达呀!我后悔呀,后悔嫁给了那个糟老头子呀!后悔呀……”
李从嘉听的满头黑线,李景达倒是充分发挥了不要脸的精神,什么话都敢说出来,李从嘉是不信的,记忆中的阿娘,才不是李景达口中所说的那般。
“好了,好了,扯远了,回归正题!你准备怎么逮住安道海?”
这才是李从嘉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拉下安锦州是第一步,拉下安道海才是重头戏,安锦州有事,他这个做爹的不可能袖手旁观,事情也正如所料的那般,安道海做足了功课,就是为了救安锦州出去,现在明明知道安锦州没死,可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就去安国公府抢人。
“等着呗!安锦州有一个脚疾的祖母,极其疼爱这个小孙子,这会儿祖孙两个估计在家中道别呢!过几日,安道海便要想办法送安锦州出城,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再人赃并获,揪住他们的小辫子!”说话间,李景达狠狠握了一下拳头。
“哦!”李从嘉应着,反正现在动不了,这外边的事情还是要李景达出面,他这个病人还是得好生将养着。
其实李从嘉感觉这回,也不算是下下策,以往在长安时,事事都得操心,身心疲惫的,这回倒解脱了,躺在床上,等着消息便成,外边自有人做事,只是被无端地捅了一剑,还是很不爽的。
“那你多费心,要不我把我家熊大熊二借给你,我担心安国公府有高手,你手底下的人打不过!”李从嘉好意推荐着自家武力高超的护卫。
“那行吧!借一个就成!”李景达也不推辞,他还真怕,安国公府有什么厉害的角色,别等着哪一天,见着了安锦州,却抓不住,那可就遭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往后就走一步看一步,为阿娘报仇,最终目的是皇后,这一次选择皇后的娘家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谁要安锦州这么令人讨厌呢!
“哎,还有一件事情要对你说,这次朝廷加开了一场恩科,十月初的,你要不要参加,说不一定还能得个功名,做个官呢?”李景达想起了一件事情,就随口对李从嘉说了。
“燕王恩准的?”
“好像不是,是老皇帝在时,就决定了的!”
“那图个什么?”
“昭显老皇帝恩泽?又或者为了燕王掌权?”
都有可能,加开恩科,一定是有重大事情发生,才会有此类破例的事情,前面一次加开恩科,还是苏老先生自长安回来呢!
“既是老皇帝恩准的,那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做官有什么好的,我好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王爷,还在乎那一官半职!”
也是,科举高中,不就是挣个功名嘛,像李从嘉这样的,根本就不屑,还有的就是既是老皇帝恩准的,那李从嘉就更是不屑了。
“我原想着,你不是写了那么多男欢女爱的词吗?又是有名的大才子,你去参加一下,夺了状元,气气老皇帝!”
“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要不要报名一下?”
“算了吧!这伤还没好呢!动弹不得!”李从嘉摆了摆手,这般想着,得了状元,固然叫人高兴,可是身体不允许呀!
“听说这一次是礼部主持,国子监为辅,外加几位大儒评卷,这状元的水准才叫高呢!”
“有苏老先生吗?”
“苏无用是肯定有的,原先还有方泰,只是前些日子被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李景达一时感怀,对于方泰,他还是有些交情的,就是不知怎么了,稀里糊涂地就被杀了。
李从嘉自然不会承认,太子之师方泰之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一来没有这个必要,这二来也是方泰自愿的。
只是想着这回竟然有苏老先生,让李从嘉有些奇怪,老先生上书致仕已经好几回了,老皇帝在时,都给驳了回来,现在想想,不想让老先生就这么离开,是为了这次恩科,身为国子监祭酒的苏老先生为了为南唐选拔人才,也是离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