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见了,微微回礼,好笑地摆了摆手:“好了,姑娘真该和你家王谢学学,哪一次向我行过礼啊!”
“呃……”谢绣娘脸上错愕,“王谢他没有……”
李从嘉听也不听,再次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说笑的,此次王谢带你来这里,想必是我的老底都被姑娘知道了,既然姑娘是仰慕李煜的,我就送姑娘件礼物吧,以后做个朋友吧!”
李从嘉随手从案桌上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是前些日子张小山一直心心念念的册子,也是姜姨娘送来的李煜词集,就这么被李从嘉送给了谢绣娘。
谢绣娘双手接过,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翻开首页,不免惊呼:“刊号五!”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送给自己了?
“不要推脱,你家王谢救过我一命,这本册子就当作是回礼了!”李从嘉强调道。
“你一条命就换这么一本册子?”王谢惊奇,又说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吃亏了呢!”
李从嘉笑了笑,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家后面的那一间院子,说道:“别不知足了,张小山想要,我都没给呢!”
“谢李公子了!”谢绣娘倒是不像王谢那样不满,反而是很满意,双手紧攥册子,想着回去和那几个闺中蜜友可有资本炫耀了。
姑娘家的满足就是这么容易,得了一件称心的物件,得了一句夸赞,或是做着自己喜欢,乐此不疲的事情。
虽是仰慕的那个人和现实的相差甚远,可这才是真实的吧!谢绣娘心中这么想着,又重新坐了下来,随意翻看着这册子,时不时抬头瞧两眼这个长安李煜,也是当今吴王,想是这一切大概是梦中才有的场景吧。
“以后就不要李公子,李公子的叫了,怪生疏的,既是王谢带回来的人,知晓了我的身份,就叫一声嘉少爷吧!”李从嘉笑了笑,摊牌就要摊的彻底些。
“那嘉……少爷也就也不要姑娘,姑娘这般叫了,就叫绣娘吧!”
谢绣娘生的极为普通,并无什么出众的地方,这也是为众人所知的。到了这时,李从嘉也才有些明白了王谢,明白他为什么非得绣娘不可了,不为旁的,这份坦率,不做作,大大方方,可不是所有女子都有的。
谢绣娘仰着脑袋笑了笑,从不在外人面前失仪的谢绣娘,此刻也少了几分顾忌,将手中珍贵册子,塞到王谢手中,起身又说道:“你们说话,我去帮厨!”
李从嘉挑了挑眉,并没阻止什么,毕竟谢绣娘在跟前,他有些话还是没法问出口的。
待谢绣娘走后,这棚子底下便只剩下两人,王谢手中拿着册子,正随意倚着身子,一杯一杯茶水喝着,似是渴得很。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小迷妹了?”
“哈哈。”李从嘉抬头笑了笑,“没错,我就是这么一直招姑娘喜欢的……像你家绣娘这样的,还是常见的,在长安,一些姑娘家家的,一见我恨不得扑上来,我实难阻拦!”
王谢也随着笑了笑,手指在那册子上随意敲打了几下,对于李从嘉方才的那番话,王谢大抵是不信的,他不信有姑娘会扑到一个王爷身上。
“好了好了,不说笑了,今日前来,有正事与你说!”
“我就知道!”李从嘉拿着手指在王谢面上晃了晃,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说道:“我猜也是,没什么正事,你也不会这么晚还带着人,跑到我家院子里来,亏得绣娘还以为你带她,是给她来圆梦的!”
“你小声点!”王谢微微坐直了些身子,正经了些““这次殿试过后,我想去户部任职,你大小不也是个王爷吗?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小小的清闲职位,最好整日什么事情都不做的那种?”
“呃!”李从嘉错愕,这旁人一般都希望自己能身居高位,这家伙倒好,往低处走:“你不是得去翰林院任职吗?修撰还是编修啊?”
“刚好,我都错过了!”王谢有些洋洋得意。
“故意的?”李从嘉瞪大了眼睛,似是明白了王谢现在的处境,这自己一走,还有谁能跟他争抢状元之位?唯一可能得就是,他自己放弃了,故意不使自己冒头。
“落榜就落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做编修和修撰有什么好的,还不如痛痛快快地赚银子好玩呢?”
“就为了赚银子,你就撇弃了状元,你爹知道吗?”
“这关我爹什么事?”
“你若不拿状元,你拿什么迎娶谢绣娘?”
“我俩婚约早就订好了,这世俗谣言,你当真信了?我爹希望我为王谢两家争气,考取功名,这我都混到殿试一步了,还要我怎样?”
“所以说不拿状元,就娶不了谢绣娘是个谣言?”李从嘉现在有些错乱,他还以为这是真的呢!前些日子这件事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怎么到王谢嘴里,就是个谣言了呢!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