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小官吗?有什么好言说的,等哪日见到了燕王或是李景达,便请着他们帮一下忙,这事说起来也容易得很!”
“难道不怕旁人说少爷滥用职权吗?”
李双双不是很明白,在长安,可不会有人请着少爷做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少爷的朋友,即使知道少爷认识柔嘉公主,这般在长安极受宠爱的公主,也不会。
“这个你就不懂了,长安与金陵可大不相同,小的时候,可是听闻金陵官职还能用银钱买来的,只是不那么好罢了,王谢要求的,可是户部,捞油水的衙门,常人可塞不进去人的,又要清闲的职位,他一个商贾子弟,没有这方面的门路,自然求到我身上来,我就动动嘴皮子,帮他一把,怎么就算得上滥用职权了?要说滥用职权,也得是燕王或是李景达才是!”
“少爷这是将他们给卖了吗?”
“咦……”李从嘉挠了挠脑袋,咧嘴笑道:“算是吧!”
李双双的担忧并无道理,毕竟她在长安长大,见惯了长安典律,不晓得金陵的规矩,这事要搁在长安,怕是要被投进大狱,吃几年牢狱饭的。可在金陵不同,几句话的功夫,人人都这么做,到也不算是滥用职权,毕竟有这么一个权利,不用白不用,帮朋友一下也未尝不可,再者,旁人也不敢多嘴不是。
如此想着,李从嘉也释怀了起来,这里可是金陵,一切都不同了呢!
李双双吧唧吧唧了嘴巴,摇了摇脑袋,不是很明白的样子,而后给李从嘉倒了洗脚水,又打了新的一盆水来,自己泡着脚。
李从嘉擦干净脚,上了床,就倚在床头,看起书来了,倒不是很纠结是不是滥用职权了。
李双双拍了拍脸蛋,扭头瞧了李从嘉一眼,瞧着他正在看书,只是觉得今日经历的事情实在有些多,感觉有些累。
李从嘉有所察觉,关心道:“累了,就早些睡吧!”
“嗯,好……”
还没泡上半盏茶的功夫,李双双便擦脚上床了,依偎在李从嘉身边,洗脚水都懒得倒了。
这似乎都成了某种不良习惯,每次李双双总是没倒洗脚水,便上床睡了。有时早上忘了,便会一脚踩进去,为此,李从嘉还遭了许多回的殃,而李双双只躲在被窝里“哈哈”直笑。
“少爷……”李双双拉了拉李从嘉的衣袖。
“嗯……”李从嘉低头看了这个小姑娘一眼,“不是累了吗?快些睡吧!我看完这一页,也马上睡了!”
李双双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适位置,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又开口说话:“少爷,我有些害怕……”
带着些委屈的腔调,直惹得人心疼不已,屋中那蜡烛闪烁,也不是很明亮,李从嘉现在怀疑李双双眼角的闪光是不是泪水?可又不敢伸手去擦,只隔着被子拍了拍李双双,侧过身子,抱了抱李双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很想回长安,这里不好。”
李从嘉愣了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对不起……少爷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没办法带着你回长安……长则三年,我们一定可以回去……”
李双双睁开眼睛,又抱紧了一些自己的夫君,很怕失去似的:“对不起……双儿不该说这些话的,……让少爷操心了!”
“怎么会……”李从嘉苦笑了一声,李双双还只是在最好的年纪,一个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可却要陪着自己趟这样的浑水,害怕是应该的吧!
李双双抹了抹眼角,故作坚强:“双儿不会再这样了,少爷放心去做吧!”
李从嘉没有应答,只是起身吹息了蜡烛,屋子里重归黑暗,掀开被子,搂着李双双,摸着她的脸蛋,“那少爷答应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一起回长安去!”
“可双儿不想见柔嘉!”
“不见不见!”
最后权衡了一些,李从嘉还是忍住了内心的躁动,抱着李双双入了眠。
夜晚有风,窗户呼啦啦地响着,梧桐街的夜很静,只是这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有些不一样,孤男寡女这么睡了十几年,没发生点什么事情,说出去谁信啊!
较一些大人家的,从小便有通房的丫头,这一来是暖被窝的作用,这二来便是有这启蒙男女之事的作用。可李双双似乎也只有暖被窝的作用,有时柔嘉来问,问二人有没有发生点什么,李从嘉只笑了笑,没做什么解释,李双双也是,大概能做的也都做了,年少的时候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懂事,所以……
呃……可是近些年,二人更像亲人一样,只在一个被窝里睡着觉,旁的事情倒是没做什么。
…………
十月中旬,温度较来的那时候,已经降了许多,天也亮的晚,鸡鸣之后,街上已有人走动了,多是行走摊贩沿街叫卖着货架子上的物什。
李从嘉醒过来时,微弱的光透过门缝和窗户缝射进屋子来,搂着洁白无瑕的玉肤,一闪一闪的睫毛,灵动大眼睛正眨着,还有些红润的脸庞,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