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宴上久不见罗敷与江鄯回来,疑心这两人是不是又一道私会去了,正欲派人去找,江鄯竟一个人回来了,只是心不在焉,镇南王叫了他几次他都没反应过来 </p>
江鄯回去后不久,罗敷派素婉过来递话,说是身体不适,就不回来吃酒了,让镇南王及众宾客尽兴。 </p>
抚州这厢正热热闹闹吃酒,潼关那儿却战事告急,双方开战只在瞬息之间。 </p>
薛让惦记着周通易的铁骑兵,想着此战若胜,必先端了他的铁骑营到自己账下,他跃跃欲试,巴不得现在就提枪上马杀出城去,只是李卜没他那么大兴致,一个人坐在山坡上,目眺远方,似有心事千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p>
薛让自他身后来,拍拍他的肩,笑道:“听说你那天打了江鄯,这江鄯受了伤,罗敷定是心疼坏了吧?” </p>
李卜自嘲道:“殿下与世子两情相悦,谁人不知?心疼不也是情理之中?” </p>
“话虽这么说,不过我前几日却从军中一些上了年纪的兵将口中听说了一桩巧宗,你想不想听?” </p>
李卜兴趣不大,起身欲往回走。 </p>
薛让一把拽住他:“先别忙走,听完保管能解开你那心结。” </p>
“将军知道我有什么心结?” </p>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这心里却叫一个女人绊住,还是个那么不识时务的女人,这样今后可如何能成大事?” </p>
薛让搬起大道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神秘兮兮凑近李卜,跟他道:“这件事原说的是镇南王跟安贵妃,这两个人你可不陌生,一个江鄯的爹,一个是罗敷的娘,挺古早的一件事了,也难为还有人记着,不然我都不晓得还有这个典故。” </p>
李卜来了兴趣:“镇南王与安贵妃,这二人何时有了关系?” </p>
薛让就慢慢说了来给他听,却是镇南王单相思的一桩情事。 </p>
镇南王与皇帝是曾经一起搏过命的兄弟,出生入死,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 </p>
打从皇帝这一支起,子嗣就不丰盈,皇帝本来就没几个兄弟,还都病的病死的死,所以镇南王不止是他最宠信的臣子,更是皇帝可邀共枕的手足。 </p>
镇南王有皇帝特赦,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内庭不受限制,一两天的看不出什么,但时间一久就出问题了。 </p>
镇南王看上了当时还只是嫔的安贵妃,每每从战场上回来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要给安贵妃送去,安贵妃不争不抢,在宫里难免受欺负,镇南王甚至还帮她出头。 </p>
那时安贵妃刚有罗敷不久,镇南王也有了江鄯,两个孩子差不多大,镇南王唯恐人说闲话,又仗着皇帝喜欢江鄯,便时常带江鄯进宫玩耍,更借此由头与安贵妃亲近。 </p>
皇帝信任镇南王,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宫中流言蜚语传的再凶,他也从没放在心上过。 </p>
直到后来有一次镇南王进宫,要走时被个不开眼的奴才撞了一下,就是这么一撞撞出事来了,从镇南王袖子里撞出一幅画来,镇南王不及皇帝手快,那副画被皇帝捡起来,打开一看,上面画的居然是安贵妃。 </p>
事情具体如何发展过去这么多年又经过那么多人的口,真相已经无从考据,但可以确定的是,就是从那副画之后,镇南王就被皇帝派去镇守抚州了。 </p>
要说皇帝糊涂,能做皇帝的能有几个糊涂人,前面大约也只是看破不说破,后面调走镇南王大概也是怕再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任由流言蜚语传下去,便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 </p>
而皇帝此举也算一举两得,既保全了自己的名声,又保全了他们兄弟感情,实乃上上策之举。 </p>
薛让当个笑话似的说完,又问李卜:“那你又可知,皇帝有意促成罗敷与江鄯,为何镇南王却有意阻挠,死活不愿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