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攻城的功臣,没有老子,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耗着呢,
就算她温婉、不就算是谢渊渟亲自来了,老子也照爽不误,小娘子还是尽快从了老子吧,哪天等老子发达了,你就算上赶着贴上来,老子也不一定想要了哈哈……”
“啊啊……”令人作呕的笑声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取代,那金吾卫左手捂着右手哀嚎不已,手指缝里血流如注,
凌冽的声音穿透在场众人的耳膜,“都说我温婉喜欢剁人手,真不是我有特殊癖好,而是有些人的确不能称之为人,
把他给我拖下去杖毙,还有这几个,军法处置!”
几个金吾卫连求饶带威胁,温婉却是脸色都没变一下,看向那几个年轻女子,“
城外在打仗,你们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还敢乱跑?”
几个年轻女子面面相觑一阵,离温婉最近的那个委屈道:“没听说要打仗啊!
这不乞巧节马上要到了,昨天下午,我们相约着来买些布料,谁料突然就说要戒严,我们都被堵在了布庄里。”
姑娘们说着都嘤嘤哭了起来“我们都一晚上没回家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谢二夫人您让我们回家吧?
温大小姐,我们知道您是好人,您让我们回家吧!”
一群姑娘叽叽喳喳朝吵的人头疼,温婉无奈拔高声音道:“就算我答应让你们回家,外面这兵荒马乱的你们敢走吗?”
此起彼伏的哭声戛然而止,几个姑娘又啜泣着问:“那我们怎么办呀?”
温婉对身侧的随从道:“先带他们到华姝,沿途有无家可归的人,一律照办,
华姝地方不够用就先征用华姝附近的酒楼商铺,一切以保证城中百姓的安全为前提,
待城中乱局结束,再放他们回家。”
说完又对那些姑娘们说“别说不回家你们的家人会担心,再提心吊胆也好过接到你们的死讯。”
说完抬脚往外走,布庄的门槛有点高,出门的时候温婉肚子突然痛了一下,拆弹扳倒,
元英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温婉原地站了一会儿,对她道:“不用管我,忙你的去。”
元英虽然不放心,但也不敢忤逆温婉的命令,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温婉缓了缓,出门就看到陈季堂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温婉这回不冷处理了,而是直接质问道:“皇城沦陷在即,城中百姓却对战况一无所知,
不说告诉他们让百姓去逃命,至少要提前戒严吧?
兵临城下了,居然还让百姓上街,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是自信玄北三部攻不破这几道破门,还是以为有百姓做挡箭牌,我们就不敢打了?”
陈季堂少年纨绔,后来经历了性命之忧后进入禁军,一路飞升虽然难免有他祖父的原因在,
可自己也是个血性男儿,剿匪,捉贼他没少出力,
如此被人嘲讽,按他以往的脾气早就跳起来开怼了,
可现在,他根本就找不到怼回去的理由,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温婉指责的在理,
而他更清楚的是,朝廷不将战况告诉百姓的理由不是因为自信可以将叛军拦在城门外,
而是怕引起骚乱,让百姓对朝廷失去信任。
温婉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她嘲讽道:“这是天玄朝廷的京都,这里的百姓是傅氏皇族的子民,
可百姓受辱,却要我们这些所谓的叛军来保护,
陈公子,你那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心是为了谁?”
陈阁老和陈季堂祖孙二人皆不是追名逐利之人,他们明知道朝廷处于下风依旧选择保护朝廷,
换了别人,固然忠勇可嘉,可在温婉看来,这祖孙俩还不如镇国侯那些立场相悖而不得不选择保护朝廷的人,
至少他们的目的没有那么冠冕堂皇。
温婉撂下这话便往宫门口赶去,她和谢渊渟约好,要在宫门口见面的,
至于陈季堂,她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能不能接得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朱漆的宫门紧闭,城楼上的内卫们拉满了弓紧张的瞄准着下方,
少年皇帝傅禹穿着一身龙袍站在城垛后,身旁皆是朝中大员,
温婉到的时候,谢渊渟已经到了,数万大军在宫门外摆开阵势,气势恢宏,
谢渊渟横刀立马,仰视着城楼上的傅禹,愣是让他摆出了俯瞰一切的架势,
气势凌人道:“陛下若是还等着元伯卿、容信之流前来勤王救驾就不用想了,
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究竟是出城受降还是鱼死网破,请把握好时间,
明日此时,如果陛下还没做好决定,我会准时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