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把最后几个字补完，笑盈盈道，“给易熙写信啊，你不是说他担心我不回去嘛，我自然是要赶紧给他写封信的，免得这小子在府里偷偷哭鼻子想我。”

程御的微笑消失了，他有些吃味，“你倒是记挂他。”

喂喂，这种幽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他可是你弟弟啊。”楚宁朝他做一个鬼脸，哼哼，小气鬼。

程御走过去，捏捏她的脸蛋，嫩滑得有些爱不释手。他语气平静地开始翻旧账，“你对他太好了，比对我还好。当初做册签，只想着给他做，却未曾想到我。”

揉揉自己被蹂躏的脸，楚宁喊冤，“我以为像你这样一目十行的大才子，肯定是不用册签的。”

程御确实不需要，但他如今对“卖惨”这招已经炉火纯青，叹了口气淡淡道，“你也不曾来问我，怎么知道我不用。”

“……”

诶诶，说话归说话，能不能不要露出这种无辜受伤的表情，她会很有犯罪感的。

“满柜的书，便也只能随便捡些绿叶子来做记号，风干之后又易碎得很。这便算了，被熙儿炫耀他的册签上有顶威风的凤翅紫金冠，还被追问你送我的是什么模样。”

“……”

“想来，当时我若是告诉他，我一个册签也没有，他恐怕也是不相信的。也对，还是我特意出去晒了书，你才礼节性地问一问我，又怎会想起特地给我做呢。”

“……”

“即便我千难万难得了一张，却发现你又给熙儿做了三张全然不一样的，且是特意画给他的。”

……躺平吧，她选择放弃挣扎，程御做文官可惜了，刑部大牢主审官的宝座才是你的最终归宿啊。

楚宁弃械投降，“别说了，你要多少张，我给你补多少张，画什么样的都行。这总可以吧。”

程御满意地鸣金收兵，露出温和的笑。

楚宁：现在反悔留下还来得及吗？

女子像一只斗败的小猫，暗暗挠着自己的小猫爪。程御低头笑笑，想到什么又忍不住地脸色发烫。

他问道，“可要去院外走走？”

夜下漫步？

听起来是挺浪漫的，可楚宁赶了这好几日的路，早已经疲累不堪。能撑到现在，纯粹是体内的恋爱新鲜劲在翻腾，现在是着实困倦了。

嘟囔道，“好困，我想去歇着了，改日吧。”

“恩，也好。”他说着，退到门边敲了敲，齐佑抱着一床被子进来。

目不斜视地直接走向屏风后的软塌，将被子放下后，又目不斜视地快速离开。

楚宁：“？？？”

程御耳根发烫，一片绯红，却还是正经解释道，“日后我会睡在你边上，定不会再叫你做那样的噩梦了。”

楚宁：“！！！”

什……什么！